算算费南渡出国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期间两人几乎没什么联系,除了飞机落地那天费南渡发来消息报平安,后来两人各忙各的,薛眠也自问没什么特别的事需要找他,渐渐的便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相处状态。
不过薛眠倒不是没事做,他给自己布置了任务,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个崔绍群门路广,认识的人也多,薛眠便托他给介绍了几个医生,中医西医都有,全是眼科界的大拿,上到八十高龄的临床老中医,远到北京的某专家主任,全一一登门去拜访过。只是每当面前的医生问起他要看病的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薛眠都面色一滞,心里倏地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他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费南渡的病情状况,只是单方面的根据已经知道的蛛丝马迹外加脑海里猜测的几种可能性,大致给出医生一个结论描述,看医生们能不能不通过望闻问切,凭他这个非当事人的口述,给出哪怕几句话的诊断方案来。
他有自己的考量和担心。
本来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费这番劲,按道理应该要提前问问费南渡的,问清楚他的病因与病况,也好让大夫对症下药。可一来薛眠到底心中有愧,自己是这场祸事的始作俑者,如今这么积极的想办法做挽回,连他自己都有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讽刺感,再者他也并不敢确定老崔帮找的这些专家能不能治好费南渡的眼睛。毕竟按费南渡的性格,一定早就尝试过各种治疗办法,也一定见过很多国内国外的眼科泰斗,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旧患仍在,根本没有被治好。如果自己这番折腾最终也是一场竹篮打水的空欢喜,那岂不是让费南渡更加失望?
所以不如就私下悄悄地进行,万一有幸碰上个厉害的神仙医生,到时候再告诉费南渡也不迟。
电视里演到一个国民面孔的小品演员登台表演,台下欢声雷动,台上绚烂的灯光将身后的客厅照得影影绰绰五光十色。
薛眠收起手机,搂着抱枕貌似认真的观看着节目,只是他眼睛的确一丝不苟的工作着,心和脑子却没跟上,飘飘忽忽的不知是在放空还是在想其它。
好不容易熬到零点钟声还有五分钟就要敲响,外面隐约可以听到老远的地方传来的鞭炮与烟花声,噼里啪啦炸得热闹,大概真有那讲究人不惜大年夜的驱车跑到郊区去放烟花,也算图个来年好兆头。
困意像突然涨潮的水,薛眠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岁已经守完,也该准备去睡觉了。
突然手机一震,提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大概是崔绍群李爵他们的拜年信息,薛眠一边想着一边点开了手机,整个微信消息列表里只有最上方一个对话框有个红色的“1”,以及未读区里红色的语音二字。
头像一片深黑,是费南渡发来的消息。
薛眠不禁一愣,想起刚刚看到的姜蒙朋友圈,这个点美国那边应该是中午,费南渡怎么会有事突然找自己?
不待细想,薛眠点开对话框,一段二十秒的语音消息对并不常用微信联系的二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大的沟通量了。
薛眠点开语音播放,费南渡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他语调不快,音色里带着一种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却也恣意,像是用柔软的指尖拨了一下薛眠心里的某根弦,让人无端被勾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准备跨年了。手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妥,今年就不回去了。但还是要祝你新年快乐,来年一切都好。别熬夜,守完夜早点休息,晚安,好梦。”
薛眠握着手机,外面烟花的声音噼里啪啦,达到了今晚的最高潮。他把窗户关上,连窗帘都拉得严丝合缝,按下扩音键又反反复复把这二十秒的语音听了好几遍,直到确定每个字、甚至每个音节他都听清了,这才放下电话,却没发现自己的脸早已经绯红似火,嘴边浮开了一抹月牙一样的笑。
许久,也可能并没有太久,薛眠拿起手机,点开对话框,按下了语音键
“新年快乐,也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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