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总是想,那该是她这辈子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她有所念人,所念人就在眼前。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倒也不错,他们在异乡共度余生,不用去管什么世俗的眼光,等再过些时候,他们就开一间小小的私塾,如今塞北刮起了一股学习中原文化的浪潮,他们应该不愁没有出路。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
但有一个词叫做变故。
先是从卢七的不对劲开始。
那段时间她总是觉得卢七有心事,她以为那是患得患失,是怕扎日勒突然过来,她开解他,说扎日勒早已自顾不暇,等再过些时候他们攒够了钱,就想法子离开这里。
卢七勉强笑了笑,就像是她以为的那样放下心来。
然后忽然有一天,将军夫人来了。
她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反正从前的那些仆从们也都不少,保不齐是谁为了一点利益将这里的事情说了出去,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惊慌,将军夫人若要撒泼,那就让她撒去。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将军夫人,将军夫人看上去就是个厉害的人物,她的眼神凌厉,像鹰。
将军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你就是独孤清?”
“是我。”
“真是一副狐媚子模样。”将军夫人又看了看屋子周围,“我听说有个词叫做狡兔三窟,你倒是厉害。”
“不敢。”她不卑不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将军夫人冷哼了一声,“你哄的将军为你置办了那么好的宅子,又从他身上搜刮了多少好东西去,从前那些我管不着,但是现在么……”
她没有做声。
她拿不准这位夫人的意思,而且她更不会认为将军夫人来这里耀武扬威一通,最后竟是接她回去将军夫人不是南康长公主,她也不是李氏,她听不到那句“我见犹怜”。
“我原也想着,姐妹们都在一处,府中也热闹些,将军如此喜爱你,我也总不好让他见不到你,”将军夫人话锋一转,“你若是肯安分些,从前那些事情我都不会同你计较,但你又做了什么?”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横竖这些道理都在将军夫人那一边,她也左右不了什么。
“什么意思?”将军夫人的语气愈发凌厉,“你是觉得住在外面,没人管着你,所以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她猛地抬头。
“七郎是吧?”将军夫人念了两声,“我竟是不知,你一个妾室,还敢在外面偷人!”
“夫人何苦如此污蔑于我?”她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你说我污蔑你?”将军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来你还真是不死心,”她回身对身后的侍从道,“去,把人叫过来。”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某个从前出走的仆从,当卢七被带到她的面前,她看到将军夫人问卢七,“你自己说,我可有污蔑她?”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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