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一朵花来给我吧。”她其实没什么想要吩咐的，只是每次她喊出“七郎”，都像是看到了当初幻想过的那些影子。
她迫切地想要靠近。
卢七依言剪了一朵盛开的花，他看了看四周，最后决定将花放在院中石桌上，“小人手脏，还请夫人移步。”
“我要你亲手递给我。”她难得使了性子。
“这不合规矩。”卢七摇头拒绝。
“我就是规矩。”她仍旧坚持。
卢七看向她，眼里多了一分无奈，他们就这样僵持着，最后他还是低了头，小心翼翼地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重新将放在石桌上的花拈起来，递给她。
“替我簪上吧。”她指着自己乌压压的发，“你觉得簪在哪里合适？”
“小人不知。”卢七没有动，静静站在原地。
“簪在这里。”她指给他一个位置。
“夫人……”他似乎叹了一口气。
“我命令你，替我簪上。”她知道如何拿捏他，只要她说这是命令，他就必须照做。
花被簪上去，她抬手抚了抚，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看着他迅速退回去的身影，问他，“好看吗？”
他弯下身重新去侍弄那一株月季，头也不回地答她，“夫人簪什么都好看。”
“是吗？”她看着他的背影，“既然好看，你为什么不转过来看我？”
“夫人，小人只是个花匠。”他不是不明白。
“那又如何？”她从廊内走出去，站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我就喜欢花匠。”
最后那句话说得近乎赌气。
卢七在躲她。
她感觉得到。
扎日勒过来的时候难得面露愠色，她装作关切的样子问他，“是何人惹了将军不快？”
“没什么。”扎日勒不想说的话，她就算再怎么去问，也问不出来。
她深知这一点，也就没有再勉强，只将新做好的糕点推过去，例行公事一般的殷勤，“将军尝尝，费了我好些功夫的。”
“你做的东西一直都好。”扎日勒是真的喜欢吃她做的这些东西，糕点精致，他的手却大，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捏着糕点的样子，忽然想起了那天卢七递过来的花。
她眼里有片刻的失神，扎日勒察觉到了，只当她是在怪自己最近没有过来看她，柔声同她说，“是朝堂上的事，事情又多又杂，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答应你，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出城去转转。”
一面又观察着她的神色，“你还没有打过猎吧？我带进骑马打猎，我烤兔子烤的可好了，等闲下来，我们去打了野兔烤来吃。”
她抢打起精神应付道，“那将军可不许反悔。”
夜里扎日勒理所当然的留宿，喘息的间隙，他认认真真地盯着她，带着些疑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不可能有的，她想，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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