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看顾槿耀武扬威似的来找她说话，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怎么瘦了？”
她想了想，对顾槿说，“吃不下睡不着，可不是就瘦了。”
顾槿歪着头想了想，“有道理。”
然后她走进门内，大剌剌坐下来，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略有些嫌弃地道，“你怎么还在喝这个？”
她做到顾槿的对面，看着那一杯茶水，有些不解，“这茶怎么了？”
“从汴京那边送来了新茶，你不知道？”顾槿看着她的反应，又补了一句，“扎日勒没有让人给你送来吗？”
还真是没有，不过茶叶在这里算稀罕物，她也无所谓给不给。
“居然真的没有给？”顾槿作势吃惊地道，“就算他现在冷落你，也总该念着些旧情。”
她只笑了笑，执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饮一边道，“我自小……长在长安。”
“长安么……”顾槿垂了眸，“长安是什么样子的？有汴京好吗？”
多少文人在诗画里描绘过长安，在后人看来，长安……更像是一场盛大华丽的梦。
也许对于很多年以后的人们来说，汴京也是。
她想了想，回答她，“底子还在。”
只是朱颜改。
这句话不知怎的再次自脑海中浮现。
她们相视一笑，对坐无言。
过了很久，才又听到顾槿问她，“你从前有没有喜欢过的人？”
这样说的时候又故作揶揄，“你总不会告诉我，你只喜欢南阳王吧？”
“那个老东西。”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南阳王的厌恶。
顾槿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先是愕然，然后失笑道，“说的也是，老夫少妻只是那些男人们觉得好罢了，那……你从前在长安，或者后来到了汴京，可有喜欢的人？”
自然是有的，她在这时候想起那双清亮亮的眼眸。
见她如此，顾槿更加好奇，“是谁？”
“我不认识他。”她只答道。
“不认识……？”顾槿很不理解，“怎么可能？不认识的话……你喜欢他什么？”
她与他确实算不上认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这样想的时候不免有些唏嘘，也许是时机正好，她忽然想要倾诉，“是真的不认识，我只在屏风后面偷偷看过他。”
这时候讲起从前，那些憧憬与希冀，偷眼瞥见时候的惊喜与心动……
真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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