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
当一声凄厉的女声的自福宁殿内响起,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驾崩了。
喊出那一声的是一位进宫不到一年的小妃子,她此刻已经因为悲伤过度哭晕了而被宫人从殿内抬出去送回自己的寝宫。
顾行舟似乎听到身边有谁泄了一口气,不过也是,父亲驾崩,就意味着……那份遗诏到了被取出来当众宣读的时候。
没过多久,殿内的人全都退出来,默默地站在顾行舟几人身后。
崔述恭恭敬敬从福宁殿内捧出一只长条形的锦盒,先将盖在上面的黄缎子拿开,然后神情虔诚地将盖子打开,双手捧着取出圣旨。
这一刻,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所有的人全部屏息看着崔述,看着他缓缓将圣旨展开,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低头宣读宣和帝的遗诏,揭示究竟是谁成了新皇。
一切准备就绪,却见崔述将目光落在圣旨上的那一刻,忽然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一句话冲口而出,从未在人前失态的崔述在这一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惶。
出什么事了?那一刻,院中的所有人都在心中想着这同一个问题。
崔述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之后又由青转白,拿着圣旨的手也在抖,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又有些茫然地看向前方,最后他猛地将圣旨一合,也顾不得许多,再次进了福宁殿。
怎么回事?
难不成崔公公拿错圣旨了?
众人再次在心中默默地想。
又不知过了多久,崔述面色灰白的从福宁殿出来,步履未停,径直走到顾行舟几人身前,“还请几位殿下……随老奴进殿。”
这句话再次让院内的人震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外面的人仍在外面等,顾行舟几人进了殿,就见崔述立刻将殿门关上,指着外间桌上放着的圣旨说道,“几位殿下……请看……”
“出什么事了?”楚王沉声问道,“父皇的遗诏,我们还是不碰为好。”
崔述摇了摇头,将合在一起的圣旨铺开,示意他们看过来,“这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圣旨的空的!
这怎么可能?!
“难道需要洒上某种水?或者需要火烤才能现行?”顾十七郎道。
崔述连连摇头,“渤海王殿下所说的这些情况不可能发生的,老奴那日亲眼看到官家写下遗诏,那遗诏在收起来的时候,也是有字的。”
当时有字,现在到了要宣读的时候,却突然成了无字天书……
“难不成……是有人将遗诏盗走?”燕王觉得有些好笑,他看了一眼里间紧闭的门,“父亲驾崩,遗诏却被人偷了,这未免太过巧合,还是说……我们当中已经有人提前看到了诏书上的内容,知道了那个名字,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毁了那份诏书?”
“如今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王兄还是少说才是。”顾十七郎回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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