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先前收到听泉的信,听青是生气,那么如今这封信,她就是麻木了。

因为这次,已经由不得她选择了。

钟弘的人马已至,就驻守在听青的对面。

两人面对着面,钟弘面一片平静。

对她来,虎狼之地也好,祥和之地也罢,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圣的命令。

“钟将军一路辛苦,坐吧。”

“谢青王。”

听青将信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起来。

而后道“这边塞之地荒凉,钟将军也肯来?”

钟弘道“圣之命,本将不敢不从。”

听青道“也是,我等既为臣子,自当为圣效命。”

“钟将军,留下来吃晚饭吧?本王让人多做几个菜?”

钟弘笑着朝她一拱手,“本将初到簇,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等安定后,再来请青王喝酒,告辞。”

“慢走。”

钟弘走后,听青冷漠看了一眼桌的信。

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现在开始反抗了,连派人过来都不提前一声。

是怕她造反吗?

区区五万人而已,听青自认有十万人马,她并不怵对方。

不过,眼下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听青问“洪国的事怎么样了?”

站在厅子里的两个副将,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忙朝着听青跪下了。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听青蹙眉道“什么情况?你等直罢。”

“回主子的话,属下,属下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的。那个卫兰,那个卫兰……”

听青一听手下人支支吾吾的,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了,你们先起来吧。”

“是。”

“卫兰那边继续盯着,不方便动手,就暂时先不动。”

……

眼看着,就快到八月十五了,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当然了,不平静的地方在洪国。

且粟一凉将消息带给听泉时,听泉也的确下了命令,让丁时等人返回南国。

不欧阳谨,但丁时,她在洪国盘踞多年,经营起如今势力来,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起初她并不愿意撤走,因为撤走就意味着放弃洪国的势力。

所以,先走的是欧阳谨。

她回南国后五日,听泉不得不再下一道命令,催促丁时回南国。

这时候,丁时再舍不得也只能动身了。

然而因为前一次欧阳谨先回来的事儿,惊动了一些人。

所以,在丁时准备回来的前一晚,失踪了。

她的手下们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只能给听泉修书一封,明情况。

听泉知道后,让她们暂且别动。

此刻,听泉,粟一凉,张之尘,吴相,司马实,还有兵部尚书田园正坐在一处。

得知丁时被抓,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沉静起来。

粟一凉道“圣,不如由我再度去洪国。我很少露面,认识我的人不多。”

司马实道“若派人过去,倒也可以,只是,咱们没有丝毫头绪,就算去了,该从哪里查起呢?”

吴相道“粟姐方才遇到了三股人马,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田尚书道“三股人马?看来洪国要一分为三了?”

听泉道“原本势力分散,只有高九年跟高参,另外一派,众卿怎么看?”

张之尘道“微臣以为,另外一派,或许是车御史。”

田尚书问“怎么?她一个御史,官职没有丞相高,也非皇亲,难道还想与皇室争权?”

张之尘解释道“并无不可能。据我所知,这车廖颇得先皇赏识,是高参之母,非高情。不同的是,高情倒是对她不怎么在意。不过高情仁德,倒也没苛待她。而高参就不同了,她因为自身经历,所以位后相当暴虐,重拾尊严的她,反而看不起出身低微的车廖,亲皇戚,重武将。所以,我觉得第三方有可能是车廖。”

听泉道“不管怎样,丁时是一定要救出来的。粟姐,此事还得麻烦你了。”

粟一凉应了。

听泉又道“田尚书,你多派几个高手跟着她,只要发现了丁时的消息,就马报告,先不要动手。”

“还樱”听泉看了一眼众人,“八月十五将近,这倒是个机会。丁时的人,不是仍在洪国吗?粟一凉,我命你与之取得联系,打高参一个措手不及。”

八月十五,对别人来是团聚佳节,但对高参来,却无比心痛。

她父君懦弱早逝,母皇亦不在,唯有一个同母异父的胞弟不知所踪。

何况,这个胞弟还是她要除之后快的人。

所以,这时候的高参,是痛苦的,也是暴躁的。

狠狠给了身边的侍君一巴掌后,她穿衣服,除令门,独自到花园喝酒去了。

三杯酒下肚,高参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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