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一凉叹了口气,道“师姐,你这是何必?”

卫兰不答反问“你方才喝闷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你又不知道我的问题,又怎能懂我的苦闷?酒虽不能解决问题,却能麻痹自己,图一时之快。”

“为何要图一时之快,长长久久不好吗?”

“长久太难了,何况人生如白驹过隙,不如一时之快来的洒脱。”

“你这不叫洒脱,你这---”

“好了。”卫兰打断她的话,“念着你是我师妹的份,我才跟你这么多。你若是来奉师父的命令来清理门户的,就早点动手,晚了,可就没机会了。你若是为了你口中的正义,那么你也赶紧动手,趁着我现在醉酒,不定机会大点。”

粟一凉道“师姐,你我非得如此吗?”

“曾经你也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你我必定是敌人。”

“师姐,其实你可以回头的。”

“啪”!

卫兰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回头的必要吗?”

“樱”

“好了,有事,没事就赶紧走,我不想听你跟我讲道理。”

“师姐,你担心的是梅木吧?”

听到她这句话,卫兰的脸色瞬间紧张起来,“你,你知道他?他现在在哪?他怎么样了?”

粟一凉自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肚后才道“见到了,他遇了三拨刺客。”

“那,那他还活着吗?”

“师姐你的敌人还真多。”粟一凉感叹了句。

“哼,师妹你这句话就错了。其实,下人彼此之间都是敌人。正所谓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不涉及利益的时候,下人都可以是朋友,一旦涉及利益,这虚伪的情意便会瞬间消散。所以,与其我的敌人多,不如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质。”

卫兰又问“他怎么样了?看在你我同门一场的份,你告诉我吧?”

“他很好,我已经把他安全的送到了目的地。”

卫兰松了口气。

粟一凉问“就算为了他,你也不打算回头吗?”

卫兰道“师妹,你太真了。此番不是我回不回头的问题,而是洪国跟南国的问题。高参暴虐,又一心想吞并南国,这一战是避免不了嗯,非你我所能阻止,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粟一凉闻言,沉默了。

卫兰似笑非笑道“怎么样,师妹打算帮哪一边?”

粟一凉问“那师姐打算帮哪一边?”

卫兰笑道“当然帮我自己。”

“此话怎讲?”

“我要利用两国交战的时机,将与我有仇的人尽数杀光。”

卫兰又道“看来师妹是打算帮着南国了。哎,真是不巧,我如今在洪国为官,你却一心向着南国,你我师姐妹又站到对立面去了。还记得时候,师父让我们两个人选衣服,一黑一白两套,我那时候远了白色的,而你选了黑色的。我记得师父问原因,你是因为耐脏对吧?我那时候选白色,纯属是因为白色的好看。可如今,远了白色衣服的我,却走了黑道。选黑衣服的你,却走在白道。你看,这就是命。”

“命可以改的师姐,你既然知道高参暴虐,又为何要与虎谋皮?最终赡只能是自己。”

“无所谓了,我受得伤已经够多了,无所谓再添一道新伤。至于改命,下辈子吧。”

完,她抄起桌的酒壶,直接掀开了盖子,大口往嘴里灌着。

如今得知梅木已经平安,卫兰感觉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最后的牵挂已经安顿好,她可以安心的报仇了。

“师姐,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跟我和师父联系,你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若你愿意,可以出来,我们---”

“不愿意。”卫兰放下酒壶,“你是打算帮着南国,对吧?”

粟一凉点零头,“这也是师父的意思,南国国主贤明,为下之表率。”

“这样吧,我给你点东西,就当作我对师门的最后一点报答吧。”

卫兰完,拿出纸笔,将她所知道的洪国布防图画给了粟一凉。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另外,你告诉听泉,洪国的局势,比她想象的更复杂,车廖跟高九年各怀心思,旧部朝臣也心不齐。还有,让她的人尽快撤离,高参已经有所察觉。”

“走吧,不要让人发现了。”

粟一凉临走之际,问“师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我可以向南国国主求情。”

卫兰笑道“我几次三番刺杀于她,还差点非礼了她夫君,只要她是个正常女人,她都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跪着死,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死。这世间,我已了无牵挂。最后一句,告诉师父,她永远都是我师父,卫兰没忘记。”

粟一凉皱了眉,时候,这个师姐明明还是很关心她的,也很善良,只是性子比较乖张而已。

后来,她就突然消失了。

没有告别,没有消息。

直到她离开师门走江湖,才偶尔听到她的消息,多半都是不好的。

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努力寻找着这个师姐。

不想多年再见,她却成了这副模样。

卫兰催促道“好了,快走吧。”

粟一凉点点头,从后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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