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之中,天寒地冻,北风猎猎吹在身上,有种被刀割的感觉。
梁弈铭看着面前着一身青色右衽常服,神态淡定从容的赵景,心里十分不快,紧了紧拳头沉声道:“你还来国公府做什么,嫌把云姝坑害得还不够吗?”
曾几何时,他居然还想过要跟这个男人好好共事,觉得他可能会在自己成为储君之路上做一个得力助手。
可没想到,转头来,这个男人居然会是抢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那个人!
如此一来,他岂能容他!
“二殿下这话下官听不明白,云姝是我的娘子,我爱她怜她呵护她都来不及,如何会坑害她?”
赵景官位不比梁弈铭高,但腰背打直,抬头挺胸一站竟比梁弈铭还要高出小半个头,看起来气场强大,十分迫人。
梁弈铭冷哼一声,列举了好几件赵景对齐云姝不好的事情,当然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赵景自然一一否定,毫不畏惧地甩出梁弈铭这边说着心疼齐云姝,那边却与柳采莲合谋抢占京城市场,还搞黄了齐云姝好几笔生意。
甚至两个人还派人去青云山的温泉庄子偷师暖棚搭建……
“你胡说八道!”梁弈铭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事实上赵景所说的这些事情他都做过,如今他跟柳采莲合作的商业国度已经正式开展了暖棚种植,的确有要分齐云姝与苏芷一杯羹的意思。
但他常常觉得反正齐云姝是他的人,现在他的东西以后也迟早是齐云姝的,就算他抢了也就抢了!
故而对于柳采莲与他合作所做的那些事,他从未觉得有对不起齐云姝过,只是此时从赵景嘴里说出来,他略微有一种秘密被揭穿的小尴尬。
不过想到云姝现在反正不在这里,赵景知道又如何,他难道还敢在云姝面前提不成?
梁弈铭有恃无恐,无视赵景的警告,反而从袖中摸出一物道:
“赵景,你别说那些无用的,你要知道,云姝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我马上就会向父皇请旨娶她为妃,这是我与她的定情信物!”
“放……”屁……赵景看到荷包上,有熟悉的兰花,还有齐云姝经常会打的一个姝字的标志,他知道这的确是他娘子齐云姝的,但他不信她会交给梁弈铭当成信物。
“怎么让你恼羞成怒呢?”梁弈铭也学过心理学,知道赵景生气,便沿着这条路继续激他。
他若是敢辱骂他,或者敢动手,他的暗卫马上就会出现制服他,或者直接重伤他,借口自然就是赵景蔑视皇族,擅自动手,而他只是自卫罢了。
到时候皇帝再看重他,人已经废了,又能如何?
只可惜,赵景并没有入了他的套,而是咬着牙竭力隐忍住了,然后低沉而又坚定地道:
“云姝这辈子都是我的娘子,从我们拜堂成亲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交织在一起了!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算你身份再尊贵,也休想从我手里抢走她!”赵景说着转身离去。
他已经看穿了梁弈铭的把戏,而且他也相信赵禹肯定引领着云姝看到了这一切,知道了梁弈铭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有多恶意,这就足够了!
赵景就这样离开,梁弈铭拳头再度握紧,手指骨节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声音,听得躲在假山石之中的齐云姝心头直发毛。
她一直都知道梁弈铭城府深,心思重,但也没想到居然重到这种程度。
他居然拿了她的荷包来骗赵景,想必就是上次闯入国公府时强口勿她过后拿走的。
她捏了捏手帕差点就要出去找梁弈铭当面对质了,不过被赵禹拦住了,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去,还说反正一会儿他就会去找她。
“到时候我让喜鹊帮你拿回来!”赵禹承诺。
齐云姝点头应是,她知道喜鹊以前跟着赵禹在街面上混的时候会一手妙手空空的好活计,此时用一用倒也无妨!
谁让梁弈铭欺人太甚!
后续之事,还真让赵禹说中了,梁弈铭在与赵景打过擂台后,果然直奔齐云姝的明珠院而去。
因为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回齐云姝没有表示出抗拒见面,而是很淡然地邀请他坐下品茶。
“还记得你以前喜欢喝咖啡,不爱喝茶,总说茶太浓!”齐云姝想起从前,淡淡地道。
梁弈铭已是很久不曾与她这样坐下来谈天说地,显得尤为珍惜!
“是啊,可惜这里没有咖啡,大家都喝茶,慢慢地便也喝习惯了!倒是你以前就爱喝这味茶水,现在依然如初!”
只是她没有改变的是习惯,变了的却是对他的感情!
这真是一件让他头疼的事,不过他注意到一件事,齐云姝只顾着给他煮茶斟茶,自己却一口也没有喝。
他问及难道她连喝这个茶的习惯也改变了吗?
齐云姝笑着摇摇头:“不是,只是最近不太想写!”她因为怀有身孕,不敢喝多了茶水,最近都是喝的白开水!
说着话,齐云姝招了喜鹊上前来添水,喜鹊手滑,一不小心便把水洒在了梁弈铭的衣袖上。
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圈,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不过梁弈铭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了,脸色当即就黑了。
喜鹊吓得连忙跪下道歉,还拿了帕子给他擦,好一番折腾,齐云姝也帮着喜鹊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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