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柱不乐意了:“凭啥啊,这是咱们岩娃子家,我是他二叔,还来不得了?”

陈大年大声说:“岩娃子在家,你们爱咋来都行,他不在,你们少上门,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别以为现在没了生产队我就管不了你们了,我还是村长呢!”

“那岩娃子要是一直不回来,难不成我们韩家就一直养着这个女人?”

“什么叫养着她?人吃你一粒米,喝你一口水了吗?人家住的是岩娃子自家的房子,吃的是自己做的饭,你们老韩家做什么了也好意思腆着脸说这话?”

听到这里,林夏禾有话要说了:“村长,您说得对,我不但没吃他们一粒米,相反,他们还吃了我不少东西呢,我一个女人家,过日子本来就够艰难的了,好容易种了点菜,本来想着吃不完挑到集市里,还能换点儿钱贴补家用,可是这些人,三天两头到我菜地里把菜都拔光了,连我自己吃的都不给我剩下,村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陈大年神色一凛,威严地扫过韩家众人:“有这样的事?”

“对,我看见过好几次了,韩家的婆娘在岩娃媳妇的地里拔菜,你说真要是家里少了这两口菜来摘个一次半次的没什么,可这些人啊,连刚种下的菜秧都糟蹋,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我也见过,这些人来一次啊,就跟鬼子进村似的,欺负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的。“

“还不是瞧着人家男人不在家,一个女人的好欺负。”

说起来这些人平常也不见有多同情林夏禾,她被欺负的时候从来没有站出来帮她说句话,背后也没少说她的闲言碎语。

但人的本性就是见不得别人占便宜自己占不着,韩家这些人平时占林夏禾的便宜被别人看在眼里,逮着机会可以落井下石,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更何况还能占着个正义的名头呢!

“真是岂有此理!”陈大年气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这些人,“你们,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对一个女人家的?”

林夏禾一副可怜状:“村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你也知道,我家男人两年都没回过来了,当年他走的时候,还没包产到户呢,后来责任田也没分到他手里,都给他们这些人占了,现在他们不还回来也就算了,我一个女人也耕不了田,就指着这块菜地过日子呢!”

这事林夏禾也是听说的,几年前村里搞分田到户的时候,韩景岩并没有回来,当时还不是陈大年当生产队长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当时本应该分在韩景岩手里的那份田就是韩家本家的那些人在种。

后来韩景岩结婚之后,这些田也没还回来,林夏禾这两年吃的粮食,一部分是林秋兰给她送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自己花钱去买的。

陈大年说:“你放心,这种强吃强占别人粮食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他们拿了你多少,以后让他们种了还你。”

说着瞪了韩家的那些人一眼:“你们要是敢不服,我就打报告到县里边去,给你们治罪。”

作为一个村长,陈大年在村民里面还是很有点儿威严的,韩家的人虽然满心不服,但也敢怒不敢言:“还就还,不就两棵菜嘛!”

回头随便拔两棵回来扔给这丫头不就行了!

林夏禾站出来:“村长,他们现在是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回头您走了,肯定又不认账了,我也不指望他们真的能把吃了我的都吐出来,这样吧,他们三家人,每家人还我一块地上的菜,今天我跟我姐在大伙儿的见证下把菜都收回来,就算两清了。”

陈大年一开始听她说话,还以为得让他负责到底呢,他作为一村之长,也是很忙的,哪里有功夫天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一听林夏禾提出的这个解决办法,登时觉得特别好,立刻说:“行,就这么办。”

说完就雷厉风行地安排了下来,他这个村长也不是白当的,哪一家都在哪里有地,那些地是比较肥沃好种东西的,都门儿清。

当下就直接指定了河边的那几块菜地,还安排了村委的几个人帮忙盯着,以免韩家的那些人趁他人不在又对姐妹俩使坏。

林秋兰挑着两个竹箩筐跟着林夏禾到了菜地里,一边走一边心里还不安得很:“夏禾啊,这样真的行吗?”她这辈子就没做过这种事。

“村长都说行了,咋能不行呢!”

林秋兰想了想,笑了起来:“对啊,这可是村长说的,那夏禾,咱们待会到了地里发狠了拔,把地里的菜都收了。”

“对,菜种下去的菜秧也不能放过!”林夏禾掷地有声地说。

她们俩身后传来一声闷笑,男人雄浑的嗓音特别与众不同。

林秋兰脸上一红:“庆祥哥,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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