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阁烟火气太浓,本身就说明出家动机不纯。她接受了,发誓再不迈出庵门一步了。”
到得丹歌真如所在的处所,一个小禅室,秦基业翻雨、敢斗秦娥心情沉重看垂头诵经的丹歌,叫她丹歌她不应,叫她真如方才答应,但口称秦基业为“施主”,说:
“小尼发誓再也不迈出庵堂一步了,更不用说重新回到北边去见没有爹娘也想不起爹娘容貌的旧山河了。”
秦基业只好先不说这个,与翻雨和敢斗先撤走,让秦娥独自见见她,与她好好说说话。见效了:毕竟是生死与共过的异姓姐妹,丹歌情不自禁与秦娥搂抱在一起,泪水流得痛快。但秦娥心里堵得厉害,难怪啥也说不出,更是啥也不能说:
“难道重提丹歌为了保护我秦娥和解愁不得已失身于永王的往事,以再度感谢她舍己为人的保全之恩?
“难道要告知丹歌姐姐我和刘金斗终成眷属的床笫之欢,以衬得她的童真摧残于宝卷是万分值得痛悼的?”
秦娥真的啥也说不得,啥也无法说能说的只是感谢:
“好姐姐,多亏了你昨晚来到此地,无意中瞥见去尘他们遭殃了!”
“女施主,可这个也不必说了,说了徒劳无益。”丹歌真如终于恢复自制力,放开秦娥说,“女施主请回,此后不必再来了。”
秦娥自然受不了如此生分的分言别语,死命摇晃她,要她好好想想一路走来的艰难,一路走来的艰难是如何促使她俩以姐妹相称而你不离我我不弃你的。
“那是以往的岸了,而今你我分处两个世界了,除非女施主肯舍弃尘世远离苦海,毅然出家,相伴真如,否则真如只能说:求女施主离去,好自为之。”
秦娥既痛心又恼怒,正待发作了要强行带走丹歌,敢斗快速闪进来,用眼神提醒她这么做极为不妥。秦娥不得不克制下来,挥泪而去,说:
“考虑到此来,我等是有求于住持,否则你休想出家当啥真如!叫淡阁我还能接受,丹歌嘛!”
最终秦基业重新见真如丹歌,对她道:“不管怎么说,只有闺女知道那些地点的确切位置,义父不管你是不是成了真如,义父仍旧叫你丹歌,盼你着带浙江上游的消息追上义父,而后你可以重新回到这个所在当出家人。”
“若小尼不肯步出庙门一步呢?”真如丹歌问道。
对此,秦基业不回答,也难以回答,只好径直走出屋子。
对岸林中的少年乘佛堂的船渡江来到,等在门外隙地,互相说着昨夜丹歌在河滩上留下的血迹发黑了,但还在,清清楚楚,可见她昨夜是多么决绝地辞别红尘的,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故而要趁现在一墙之隔,最后辞别她。秦基业得知这个摇头,下令众人上船:
“这就追寻去尘等人的踪迹去吧,要不然怕是太晚了!”
这也是一条江船,比较大,若是迫不得已,可以短途走走海路。是附近村落的大施主施舍给尼姑庵的,船员也是大施主派出的佃户。就是说,船只的养护与行驶等诸多事宜,都是大施主施舍给尼姑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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