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挣扎着从骨堆上爬下,像是丝毫不在乎身上丢失的血肉。
“我掌控着这风雨,能够感受到他在里面的挣扎,他想杀了我,就必须要先挣脱出风雨,在这个时间内,我还能做很多事。”阅书斋yszbk
鹿血用双手带着身子,如同爬虫一般前行。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因家破人亡而入神道的陈国书生,因为爬下骨堆过分消耗精血的原因,鹿血脸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贴合在高隆而起的颧骨上,仿佛没有脂肪,只有皮骨。
眼窝深陷,看不见眼白,只有放大到能够占据整个眼眶的血红色瞳孔。
身上更是可怖,上半身隐藏在破烂的衣衫下,下半身则是因为强行与粘连的骨堆分离,导致森然的白骨裸露在空气中,随着他身体的前行,在所过之处的地面上拖出一道道黑红色的血痕。
如此血腥恐怖,此刻的它才是真正的泾河魔胎。
许缘心身前由尸骨化身的魔物早已尽数消散,变成烟气涌入魔胎的身体内,以保持它有足够的能力爬行至许缘心的身前。
少女看着不断爬向自己的恶鬼,手中的符箓微微颤抖。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长也不短,因为洞窟本来就不大,而魔胎所前行的速度也很慢,可以说是在挪动,但许缘心也没有力气逃开了,只得倚靠着石壁看着眼前所要发生的一切。
“生人的味道新鲜的生命”
“少女多么可口啧蕴有昆仑仙气的神魂真是令人激动”
魔胎一边自言自语的感慨着,一边手掌弯曲成爪,一个指印一个指印的嵌进面前的土地里,然后借力移动破败的身子。
还未接近,许缘心便感受到身前传来的寒气,不由得缩了缩脚。
“你就算是吃了我也没办法出去,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洞窟的风雨既是你的养分,也同样是你的枷锁。”
“可我吃了你,就能找到消失的那小子,到时候同样能够进入他的感知天地找到他融入风雨的秘密,这样枷锁便自然破解,天下之大,我又何处去不得?”
许缘心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会死的。”
宁舒此刻穿梭在雨水里,感受着其中的剑意。
他本来是在根据古人留下的剑意进行临摹,可临摹到最后却发现,记忆里那道剑意找不到了,留下来的只有杂乱且无章法的剑。
就像是临摹一幅画,临摹到最后发现摹本消失了,而自己所画的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他的感知天地里多出了各种各样的剑。
而他需要用这些剑来画一幅画。
本就杂乱的画纸上不停的被泼上各种各样的颜色,变得更加混乱。
即使他不去动笔,却依然会有颜色被染上去。
宁舒手中持着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波光潋滟的湖面突然结冰。
发芽的花朵突然凋落。
飞流直下的瀑布突然枯竭。
宁舒停下动作的时间越长,感知天地这副画纸上出现的颜色就越多。
魔胎向前爬着,伸手仿佛就能抓住少女白皙的脚踝。
他开始狂笑,口中的舌头像是蛇信子一样探出来,丝毫不顾地上的泥土。
“我是你,你也是我,昆仑山下来的仙胎”
“你的心,你的魂,你的肉体”
“多么可口,我很多年没有吃过新鲜的血肉了”
许缘心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依旧将希望寄托在少年身上。
匍匐的恶鬼逼向虚弱的少女,那干枯的利爪已经要碰到少女拖在地上的衣袍。
宁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感知天地种那五彩斑斓的画布,将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
“嘶呲。”
裂帛声回响在他耳中。
如同隆冬时节飘雪的湖面,厚重的冰层突然破裂,斟满美酒的玉杯突然掉落在地上。
清澈,干脆。
宁舒周身的环境便是如此。
一场梦醒。
蝴蝶化人。
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剑从洞窟深邃的上方落下,斩在魔胎触及少女脚踝那干枯如树枝的手上。
一股黑色的血涌出,手与手腕应声而断。
最近在忙毕业设计,所以经常忘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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