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要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多到在一个小小的烧烤摊居然要花费几千元,白皮用两个手骨朵夹住啤酒,几乎一口就是半瓶。我本身不爱喝酒,可这一次,我并没有拒绝。白皮十几岁的妹妹在一旁看着手机傻笑,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综艺。”

闫知著和花花公子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人最怕的不是穷,最怕的是绝望。在白皮兄妹的眼里,我看不到他们对生活的希望,他们已经对眼前的生活认命,他们现在的生活就是男盗女娼,勉强维持生活。喝到差不多的时候,我问白皮,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白皮只是狡黠地一笑,满不在乎的告诉我说赌博欠了几百万还不起,成天被债主追着打,他到处跑,债主追到了家里。他的父亲依旧瘫在床上,她的母亲依旧每日做手工度日。在那之前,白皮的母亲已经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给白皮开了店,家里一分钱都没有。”

“白皮的母亲都不敢相信,一向胆小懂事的儿子,竟然会出去赌博。可当债主拿出证据之后,白皮的母亲才发现,白皮的那个修车店早就被抵押了债务,另外还有二百三十五万的窟窿还不上。白皮的父亲看着债主打骂自己年近六十的老伴,一时间受不了,当场被气死了。白皮的母亲卖了住了一辈子的房子,凑了一百万。一条人命和一百万,换回了白皮能重新做人的机会。”

“白皮重新回到了家里,可家里一无所有,和白皮一样,九年义务教育之后,白皮的妹妹也就辍了学。辍学之后的白妹不满十八岁,找不到正经工作,只好在社会上瞎混。没过多久,她就和那些流莺混在了一起,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和她们一样的人。”

“有一次白皮又出去赌,当他回家的时候,他看到母亲大半夜在垃圾桶里翻垃圾吃,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自己用柴刀剁掉了自己的两只手,以明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赌的决心。他的手本来是能接上的,但他家里掏不出手术费,后来不了了之。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在手腕上绑着勺子赌博。”

“那顿饭吃完之后,他掏不出一千多块钱来,就指着自己的妹妹说拿她来结账,言外之意又要让他的妹妹去陪人睡觉。我很不齿这样的抉择,可白皮却告诉我,白妹跟谁在一起不是在一起,况且去陪别人,至少吃住不愁了,说不定还能拿回不少钱来。我自己都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人只能自己救自己,我救不了他。”

“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不过后来有一次,我遇到了他的妹妹,那大概就是三年前的事情,我问白妹他现在的近况,白妹说他早就死了。他死的很窝囊,据白妹说,一天他和白妹喝多了回家,听到河里有人呼救,白皮和白妹一看,一个小孩落在水里,正在挣扎。”

“白皮脑子一抽,说什么都要下河救人,白妹没拦住,白皮就跳了进去,你说他一个手都没有的人,怎么救人?他只能用自己的身子拱着小孩,让小孩能浮出水面呼吸。等白妹报警把他捞上来的时候,白皮早就死了,那个小孩被抢救了过来。也就是在那天,白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没钱的人都渴望着钱,白皮开修电动车店,一年到头赚不到钱,有一次他和一个顾客聊天,那顾客顺便带着他去赌博,第一天晚上,他赢了三千块,是他一个月能赚到的钱。从此白皮就沦陷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一天赚三百了,赌博是唯一来钱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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