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莫要此刻出去。你的陆公子还尚是未缓过来,此刻正红着脸避开,想是没个一时半刻,他也不好面对你呢。”云衣将昨晚九儿自晕倒至喝过四物汤的始末全数说出,惊得眼前的病娇面上,晕了层绯色。

“九儿,你可莫要再说他呆了,论起来,他倒是懂得多呢!”

两姐妹说笑一番,竟是因着轻松谈乐,移挪着九儿的精力。以此她便是缓过腹痛难忍,一时也恢复了些。

“云娘,烦请出舍。”门外响起陆卿的悄声呼唤,云衣同九儿相视一笑,便要出去。

起身前,只听九儿一声含羞:“还是榆木脑袋!昨晚不都是守过整夜,偏是此刻知了羞要躲?”

袭得云衣憋不住嗤笑

……

院中,盛棋陆卿皆是背对云衣站立,似是在私下合计着密事。

“云衣姑娘倒是评评理,陆公子偏要接慕都头同九儿,至陆府小住几日。慕都头此时伤未痊愈,正是要紧时刻,能否乘车架尚是问题。且陆公子家里……”

“我陆家自不怕引火上身。眼下,医馆既已归了国用,药用医诊尽数减了财银,想必自今日市鼓再响时,定要门庭若市。慕公子他在此处,反倒是不清净,届时房舍不够用了,难不成要让他同旁人挤于一间?”

二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下,这才叫来了云衣评理。

云衣最厌烦做和事佬,偏偏又是如此要紧的事,她更是一时说不出所以然。

“随陆公子归家,确是最稳妥的。陆府宅大,其守备却不输于兵家府邸。且说出去,九儿同二哥到那处后,定是无人再敢轻举妄动、害他二人。只是……”云衣不敢叙说,怕是犯了忌讳。

“只是由此,陆家上下便全是卷进阿芙蓉的祸事,难再脱身。”盛棋并未抬头,紧盯着恣意的炉火,口中念念有词。他百般阻挠,便是忧虑如此。

“不如陆公子先行知会了长辈,眼下不由分说地带着重伤的慕家次子拜谒,想来是唐突的。”云衣拿不准主意,只得先搪塞一二,若说心底滋味,她当是想保九儿兄妹平安;但论情总是不够的,拿清楚理儿,便是明晰——陆家无辜,此举若是真真定夺了下来,尚为不妥。

“那好,陆某这便去亲自禀明了家中。”说罢,陆卿便一声不吭地闷头做着手里的活,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同父母言说。

头顶的幕渐是来开了些,周遭也跟着亮堂起来。

晨钟鸣,坊市开。

一骑绝尘,陆卿冲先赶赴家宅,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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