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现在抱一满怀书的架势，估计又是那护士自己懒得动，把肖晓当苦力使唤吧。
“我为什么不能呆这？”卫央反问。
“你之前逃课，现在实习了你又逃班，卫央，你还真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活得潇洒啊！”
明知肖晓这话是讽刺，卫央却不怒反笑，“是挺潇洒的，不过，你只有嫉妒的份。”
“你……”肖晓早上就被卫央反将一军，上午又受了一肚子气，本是想拿卫央出气，却反而惹得自己怒火中烧。
“别你了，赶紧干活了，要是被带教老师当众骂得狗血临头就不好看了。你又没我这么好命，家世好，男朋友好，连实个习，第一天就遇上了休班，你说气不气人？”
肖晓气得都快冒烟了，要不是这些书都是她上上下下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的，她一定全扔卫央脸上。
“卫央你少在我面前得意，你以为你现在拥有这些很幸运吗？我可以告诉你，你迟早有一天会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后悔！”
“哼！”卫央一声冷哼，“是吗？那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你迟早有一天会为自己对我做的所有事付出代价！”
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肖晓的。
只见他一接通电话，立马收敛她厉害狠辣的嘴脸，狗腿得十分小心翼翼，“喂，老师，我这就回来……嗯，好的好的。那我再去帮您找……您再稍等一下。”
电话一挂断，肖晓羞愤参半，凭什么好事全都给卫央占尽，自己把心爱之人拱手让人还不够，这会还要被一个更年期的老女人颐指气使？
肖晓死死地瞪着卫央，卫央坏心大起，幸灾乐祸地和她对视，“是不是想着要是你和我还是好闺蜜，这会就可以让我帮你转科室，不用受那个老女人的气了？”
肖晓被说中心事，面上更挂不住。急匆匆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往来时的书架去了，继续寻找带教老师要的书。
卫央看着她的背影，忽而有些唏嘘：没撕破脸的时候肖晓永远笑意盈盈，一副恨不得把心都和她放一个身体里的样子；而今戳破虚伪的泡沫，她看自己的每一眼都带着刀子，恨不得当场就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在看什么？”晏子墨回来，膝盖上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杯一次性杯子装着的两杯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
卫央回过头坐好，见晏子墨又恢复成面无波澜的模样，原本心来莫名的担心也就渐渐消散，“在看同期的校友，她带教老师挺严格的。”
晏子墨把膝上的托盘端上桌，拿了一杯放在自己书边，剩下的一杯连带托盘一齐推到了书桌中间，也不明说那杯是给她的。
卫央迟疑着伸手，直到指尖触到杯身晏子墨也没说什么，她才放心地端起热乎乎的咖啡小口地抿着。
“你的带教老师不严格？”晏子墨余光注意到卫央已经喝着他亲手泡的咖啡了，才开口问道。
卫央双手捧着杯身暖手，“不算严格，但是专业。”
晏子墨的指腹不自觉在书页上小声敲了敲，“你不喜欢太严格的？”
“嗯。被逼着做某件自己不喜欢但是对自己好的事，这并不会让我太开心。”
晏子墨眼角一扬，覆手合上书，“这就是你只注重专业能力挂掉理论考试的原因？”
卫央摩挲着纸杯的动作一顿。
“一个科室结束都会有次小考。”晏子墨“好心”提醒，他不说卫央还真就差点忘了。
“你带教老师再不严格这成绩也逃不了更不可能找人代考。”晏子墨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要你不合格，就一定为负分，超过三个科室为负分，哪怕是我点头同意你进康呈的，我也会点头同意你离开康呈！”
晏子墨话说完，就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拿着书转身欲走。
可没移出半米远，他又倒回来，把那本厚得有点吓人解剖图解书扔到卫央的面前，“解剖学是基础学科，不管是哪科的小考都会有它，别再考出三十几分！”
卫央一愣：三十几分，不是自己两次解剖学期末考的水准吗？他怎么知道？
低头看了眼面前的解剖图解，卫央恍若大悟，“晏先生，你这算泄题吗？”
晏子墨一噎，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匆匆控制着轮椅走了。
卫央用之间刮着解剖图解书的书页，听着“呲呲”的声音，她准确找到晏子墨合上书之前的那一页，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意外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感……
——
用实习医师证在图书室办了《梦的解析》和《解剖图解》两本书的外借手续，卫央就准备回家了。
可才出康呈，一个耳光劈开盖脸就朝卫央招呼过来。
卫央敏捷一躲闪，双手准确无误地隔着衣服一把拍开行凶者的手腕！
卫央定睛一看，“方小宇？”
不用方小宇开口，卫央也知道她的来意。
“你不好好在附属医院烧伤科实习，跑这来张牙舞爪做什么？”卫央可还记得她为方小宇准备的厚礼。
“你这个贱人还有脸说！”方小宇全然丢弃自己乖乖女的人设，像个泼妇般指着卫央就开始各种难听的话骂人，“你把我烧伤还不够，居然那么阴险地把我弄到烧伤科实习？还一实习就是三个月，你什么居心！”
“我还能是什么居心？”卫央不经意间向后退了几步，和方小宇保持着距离，免得她又发疯脏了她的手，她还没吃午饭，吐酸水比什么都难受。
“你要陷害我伤害你不惜把自己都搭进烧伤科躺着，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在烧伤科呆个够！反正你不是要我负责，安排好你的去处吗？”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卫央今天就让方小宇理解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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