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上午去火车站送梁兰兰乘车回重庆,下午又去火车东站送喻秋菊回桂林,一天两头跑也够她忙的。每逢春运,各车站都是人头涌动,回家、探亲、旅行的人们交集在一起,成了人类历史的奇观。
第二天上午何倩也要乘动车回百色老家,董堂主早早的便开车到楼下去接她,因为带的东西多,何倩只得叫董堂主上楼帮她提。董堂主看到,除了大大的旅行箱还有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董堂主都担心她自己一个人能否带得了回去:“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女孩方便带么?”
何倩肯定地说:“你帮我送进站就没问题,到时我把这些搭在行李箱上面,可以拖着走,回到百色,我爸也开车到车站接我的。”
董堂主听何倩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默默的帮她拿东西下楼装上车,然后送何倩去火车站乘车。看着何倩拖着一堆的东西远去的身影,董堂主依依不舍,心里不免有点小伤感。董堂主一向都不习惯送别,除了说句“一路顺风”的离别赠言,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表达离别之情。挥一挥手,再见已是春节后。
从火车站出来,董堂主去采购点年货,回到住地已是傍晚六点,只好在小区的一个小餐馆简单地吃个饭。第二天,董堂主收拾一番,一个人开车回了玉林乡下老家。
1月23日,在农村老家的董堂主做完大扫除后,走出到村篮球场边坐着休息,拿出手机来玩,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封城”引起了他的关注。
1月24日,除夕。董堂主贴完对联、门神便去村里的公共厨房帮忙准备年夜饭,这两年除夕都是整个大家族聚在一起吃,费用也由大家捐资。下午五点开饭,十几桌人在球场上同时用餐,把酒言欢,和睦共处,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年夜饭基本结束时,突然下起了雨,只剩两桌年轻人移到屋檐下继续猜码喝酒。
董堂主见下雨,早早的回了家,冲完凉后,与家人坐在客厅里看春节联欢晚会。期间,不时听到烟花炮竹的响声,可能是因为下雨,也可能是因为大众环保观念的提高,总之,今年除夕夜燃放的少了。
娱乐的时光总觉短,不知不觉便准备到凌晨了。按当地习俗,凌晨十二点要拿一些食物去贡祖,然后点蜡烛上香,燃放鞭炮,这是迎接农历新年的一种传统方式。当新春的钟声响起,牌局便散了,大家开始在网上向亲朋好友祝贺新年,微信红包如雪飘至。董堂主在微信上问候部分好友后,就回房休息。
大年初一早上,董堂主被小侄子叫醒喊起床。洗漱后,董堂主没顾得上吃早餐,直接前往村里的祠堂。今天早上除了要祭祖拜神,更重要的是给族里的小孩派发新年红包或压岁钱。来到祠堂大门前,大人小孩聚集在一起,董堂主轮流给每个小孩发压岁钱,会说话的小孩接过压岁钱时便说上一句祝福语,一轮下来估计得发二三十个小孩。派完压岁钱,大家便一起祭祖拜神,除了在祠堂里,还要去附近的寺庙。因为平日大多时间不在村里,像这样出去祭拜的机会其实非常少,大年初一去无非就是出于新年祈福。
随着经济、文化与科技的发展,人们观念的更新,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如今的年味已经淡了不少,能传承的过年仪式不多。如果连最后的这一点都不做,那过年就真的很无趣了。
祭祖拜神回来,天空很快又下起了小雨,今天天气确实不太好,蜗居玩手机或许是最好的娱乐休闲方式。
今年的春节假期忽然没有了走亲访友,没有了群体性活动,没有了旅游风潮,大家关注与谈论的话题变成了当下时事。网上谣言四起,口罩成了紧俏短缺之物。
手机上每天都能收到疫情防范提示短信,除了在村子里走走,董堂主哪也去不了。以当前的形势推断,茶馆想按原计划复工看来是不可能了,董堂主便在茶馆的微信工作群里告知大家复工延迟的消息,具体营业时间只得再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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