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在离渊面前把什么都说完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溪已经深谙此人说话的习惯了,凑到他跟前蹲下,眨着眼睛看他:“我是觉得跟着你,什么都不用操心,真好。”
裴夜一时间又有些僵硬,把她头拨到另一个方向,站起来,“随我来。”
因为东夷神君亲自嘱咐过,所以云舒月的拜师大典办的格外隆重,摆在沧灵谷的日月坛上,主座高高在上,旁边还摆了个平起平坐的位置,底下弟子们分列两旁,中间留出通天大道。
特意挑了吉时,吉时响起钟声,仙鹤盘旋而起,齐齐清啸,祥云朵朵聚来。
云舒月便是在这样一派盛景中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林溪跟着裴夜爬在东夷神君神宫的屋顶上,遥遥瞧了一眼,不得不感慨,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这么依依不舍?要我招他过来找你吗?”背后突然传来裴夜阴恻恻的声音。
他说着,便张开手心,作势要凝出魔焰。
林溪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手,干笑:“说什么呢?我不是没见过这么隆重的拜师典礼嘛。再者……”她古怪看他一眼,小声嘀咕:“你再这么说话,我都要误会你是在吃醋了。”
裴夜登时觉得抓住自己手掌的两只小手像是两团柔软的火,浑身都不自在,甚至有一种想要捏一捏,握在手心把玩的冲动。
就知道再这么由她在身边会变得奇怪,裴夜脸色怪异的盯着她细小的手看了会儿,冷冷挣开,轻飘飘道:“你过去看看。”
林溪看向他说的那个偏殿。整个沧灵谷灵蕴清灵丰厚,唯有神宫后的一处偏殿有点奇怪,似有若无的被一层红光笼罩着,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飞身而下,朝着那偏殿走去。
另一边,行完拜师礼,离渊便要回天界去,东夷神君及时叫住他:“尊上能拨冗来我沧灵谷,实在令鄙谷蓬荜生辉。尊上要事繁多,本不该打搅,但说来惭愧,有一事还恳请尊上帮忙。”
离渊微微蹙起眉心:“何事?”
“半年前,我途径南海,有幸拾得一枚血色鲛珠,本欲炼成法器,可自从带回鲛珠,谷中守炉弟子已消失四名,现放置鲛珠的偏殿已无人能靠近。”
这事东夷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但他也实在无力解决了,现在那偏殿被鲛珠血光笼罩,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吸进去,现在那几名弟子也不知生死。而且鲛珠的光芒越来越盛,再任其发展下去,只怕整个沧灵谷都要毁了。
他之所以敢向离渊开口,也是希望离渊看在云舒月已拜在他门下的份上,帮他解决麻烦,当然,也希望他不会怪罪。
离渊听他说完,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淡淡道:“带路。”
然而他们刚到偏殿院里,就看见里面相拥的两个身影。
东夷神君大喝一声:“你们是何人?”
离渊没说话,脸色已经瞬间沉了下来,长袖一挥,白色光弧便像两人袭去。
林溪闻声回头,刚好对上离渊冰凉的视线,心中暗道糟糕,和裴夜分开,各自后退一步闪身躲开离渊的攻击。然而东夷神君看离渊出手了,也跟着出手了。
两位大神的攻击接踵而至,林溪躲避不及,一个仰身,便感觉背后巨大一股吸力——
卧槽,最后消失的一瞬间,她有点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毕竟这样她不用当场被离渊抓走了,可刚刚她靠近的时候,裴夜忽然从背后拉住了她,她还记得他略有紧张而显得低沉的嗓音说:“危险。”
“尊上口口声声称灵溪是你的徒弟,可下起手来,也真是毫不留情。”裴夜对着人消失的地方愣了片刻,回头对离渊阴沉沉笑道:“尊上可知,这血鲛幻境如果无法走出来,便要一辈子困在里面?”
“是、是尊上徒弟?”东夷神君冷汗都流了出来,刚刚是他出的手……
离渊却没看他,神情冷冽:“你既知危险,又为何要带她来这里?”
裴夜浑身冷得像是从地狱浴血而来,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尊上可听说过魔族的破灭之瞳,只要你解除禁制,我便可破了这幻境。”
离渊周身冰凉的威压里杀意陡现:“这就是你的目的?”
裴夜笑意冷然又讥诮,转身毫不犹豫的朝幻境迈去:“我做不到如尊上般狠心,几次三番能对她出手,我若说要待她好,便永远不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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