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唇齿贴在腕侧肌肤上,甚至清晰感觉到舌尖轻扫而过,舔\舐掉温热的血珠,生出一股诡异的酥麻来。

林溪僵硬的梗着身子,面无表情盯着他,心想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怎么来真的呢?

而且还这么不!知!节!制!

这都快一分钟了吧?当初救疫民,可是一滴血救好几百人!

手腕处的感觉太诡异了,林溪忍不住试探着动了下,“如果没用,就算了?”要不是他没有咬破动脉吸血的意思,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在这里把她吸干了。

裴夜掀起眼帘看她一眼,唇却未从她手腕内侧离开,就那么讳莫如深的笑着:“急什么?不是还有人没到?”

林溪蓦地一惊,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你在等离渊???”

话音刚落,便有强烈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神力化作冰凉的光弧直直朝着两人相触的手切来。

裴夜倒也不慌,轻轻把林溪往后一推,自己也一个虚影便退了数步之远。光弧在地面裂出一条巨大的深沟,掀起飞沙走石。

离渊白衣翩翩的身影出现在暗沉天幕里,周身气压冻人。

裴夜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他嘴唇还沾有林溪的血,点染出一抹妖异的红,苍白脸上笑意讥诮而挑衅,糅合在一起几乎艳色灼人。

林溪头疼的伸手扶额,大佬之间的战争,她实在无法理解。

刚刚她和裴夜的动作在离渊看来,定是裴夜在吸她的血。而他们不远的地方还倒着一具被抽干了魔气的魔族尸体。

足够让离渊脑补出什么惊心动魄的画面。

“她的血,对你们魔族来说毫无用处。”离渊冷冷道,眼底已经有了杀意。

天极剑悬在他身前,像是感受到主人的心境,剑身隐隐透出冷白的光。

裴夜抬手,拇指轻轻拭过唇上的血迹,在食指尖上轻捻而过,语气半是遗憾半是漫不经心道:“是吗?我倒觉得若是换血,或许便可不再受你禁制约束。”

离渊眸光乍然凌厉如刀,长袖一挥,天极剑便向裴夜攻去。

林溪:“……”

如果真有这回事,你就暗搓搓搞啊,告诉一心防你且想要杀你的人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离渊,你也轻易就信了?

林溪睁大眼睛观战,觉得裴夜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定是有什么阴谋,比如像蛋蛋一样,借离渊的攻击打破禁制?

然而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就跌破了眼镜——对上离渊的招数,他压根没能捱几招,受禁制约束,他每反击一次,脸色就白一分,嘴角溢出鲜血来。

几个回合下来,他唇瓣都没了血色,离渊手执长剑,两指擦过剑身,剑啸清音,白光乍盛,他极为寡淡道:“你既无法安分,我今日便替天行道,取了你性命。”

天极剑便再次朝着裴夜击去,而裴夜面无血色的立在那里,背后是幽冥深海,浪潮翻涌,他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

林溪:“!!!”

眼见着灌满神力的一击便要击中,林溪下意识捂住了眼睛,心中悲愤——千挑万选的大腿,要自己作死在这里了吗?!

就是那一刹那,裴夜唇角忽然微微勾起,漾开一抹浅笑。

剑刃的风将他长发吹散,堪堪刺破血肉,忽然天空惊雷乍现,自万里高空直直劈下,落在离渊身上。

离渊瞬间面如雪色,单膝跌跪在地,口中吐出一蓬鲜血。

而看似毫无还击之力的裴夜忽然身前魔气奔涌,团团凝住天极剑,他往后一个仰身快如闪电,在天极剑震散魔气的同时,以背贴地往前滑了数米之远。他虽躲开了致命一击,但受禁制反噬,伤得不比离渊灭魂天雷那一击轻。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林溪听见天雷声挪开手,便看见两人一人单膝跪地吐血不止,一人一手撑地吐血不止。

林溪:“……”大腿果然就是大腿,不明觉厉!

裴夜淡笑着看向离渊:“看来尊上今日无法替天行道了,天道似乎不想让你杀我。”

离渊自知被激将了,事关魔魂,方才是他反应过激。

“不惜自损,也要伤我三分,”离渊缓缓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你以为如此魔族便能有可趁之机吗?”

“有没有,便不是我说了算。”裴夜坐在地上,单膝曲起,一手闲闲垂在膝盖,冲他低散漫笑道,“不过劝尊上早些离开此地为好,此番招来天雷,必然惊动了魔尊,以你现在的状态,未必是他的对手。”

离渊眸子深深看着他,没再说什么,转而看向林溪,冰冷道:“跟我回天界。”

他此番的冰冷与以往都不同,深入骨髓,是他自远古走来,亘古的淡漠。

林溪知道,他所谓的这次跟他回天界,便就是回天界,怕是昆仑也再无机会去了。用结界囚禁她这回事,他以前就做过。

林溪心思飞转,假意难过的垂下头,慢慢走到裴夜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试探着“哦”了声。

“溪儿,”离渊声音平静得没有情绪,“他是魔族之人,呆在天界本就是逆天而为,既然他千般不愿,便不必再回去。”

林溪心底一个咯噔,他果然不打算带裴夜回去了……

虽然她还没闹明白这两人之间怎么回事,但通过方才对战和对话来看,离渊只能“替天行道”才能杀了裴夜,他是要放裴夜在外面行下错事,然后再出手?

她低头思索了会儿,离渊声音不紧不慢:“难道溪儿要因为这个魔族背叛为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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