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来,林溪都潜心修炼,在华清的帮助下,已经能自如的操控聚灵珠吸纳灵气,但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林溪有种感觉,再有点什么,她就可以完全将它炼化了。

华清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林溪点头应是,也只能顺其自然了,除了勤加修炼,也没其他什么办法。她之前打过裴夜所言的所谓信仰之力的主意,但那厮那时候让她救人明显就只是为了搞事,后来告诉她过个千八百年的可能可见成效,那信仰之力需日积月累,世代传承。功德是那么好修的吗?人间修士清修成千上万年或有飞升的可能,她要想去修,那就只能用无尽的时间耗下去。

偏他那个时候说的又都是真话,叫离渊都无法反驳。

谁知道,她没那个时间?

又半月之后,华清收了南海水君一张请帖,去参加一桩婚宴。弟子们早已习惯,各自修习。但他离开不过一刻钟,昆仑就有不速之客造访了。

林溪是潜心入定之时,忽听得昆仑之上掀起狂风怒啸,巨大的嘶鸣声穿破云霄。

昆仑仙山终年云遮雾绕,隐在山脉深处,仙门难寻,又有结界护持,不是昆仑弟子无法轻易进入。众人闻声而出,便见天空之中一条通体漆黑的龙盘旋嘶吼,一身鳞甲泛着幽暗的光,不停的朝着结界撞来。

“巫胥?”君寒抱着剑,走到大殿外的演武场上,讥笑道:“你大哥今日大婚,你不在南海水晶宫呆着,跑我昆仑来做什么?怎么,被打回去一次还不够?又来讨打?”

这知识就超纲了,林溪赶紧拉住一位师兄问。师兄说:“这巫胥的大哥叫重霄,也是昆仑弟子,五百年前重霄学成归去,将来是要继承水君之位的。这巫胥与天界二殿下结仇是自他拜师那日结下的……”

大约就是巫胥狂妄自大,眼高手低,还未拜进门就把全昆仑弟子都鄙视了一遍,说他天生龙族日后定会比战神策野更厉害,那南海水君之位他还不屑。君寒生平最讨厌这种人了,当即就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后师也没拜成,灰溜溜回去了。后来据说是拜在了东夷神君座下。

巫胥怒目凶光,原形龙身发出的声音震彻天地:“我今日前来与你无干,听说华清最近收了个新徒弟,叫她出来,与我一战。”

林溪正准备搬个小板凳看戏呢,她最喜欢看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被虐了,突然发现被cue的是自己?

华清新收的徒弟可不就是她?

林溪莫名,对上一众望来的师兄师姐:“……我应该,没得罪过,他?”啊,不对,这个巫胥是云舒月的爱慕者之一,灵溪失去本源之力后,弱的一批,被他虐过。

稍稍一想就知道他为什么打上门来,定然是云舒月想要拜入昆仑被她搅和了,伤心不已,随便和爱慕者倾诉几句,爱慕者就来讨伐她这个恶毒女配了。

巫胥嚎道:“听闻昆仑弟子厉害得紧,过承天台都不在话下,怎么此时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我会受你激将?

林溪一拍大腿:“君寒师兄,干他!”

君寒一脸无语的回头看她:“你怕什么,我也没打算让你出去。”

华清不在,昆仑就是灼云主事,他安慰的拍拍林溪的肩:“放心,师兄们在,用不着你出面。”

林溪打了个哈哈,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正这时,大胖鸟蛋蛋扑棱着飞了过来,落在她肩膀,低声在她耳边道:“跟他打!”

这家伙自从那次去了天界就没回来过,她还以为它认回旧主,不要她了,没想到这时候跑回来了。

君寒已经飞身出了结界,凌空和巫胥对峙。巫胥吟啸的气波将他衣衫吹得猎猎,他讥诮一笑:“怎么,现在都只敢欺负资历浅的了?看来你在东夷神君座下是越活越回去了?”

巫胥瞬间发怒,仰天一啸,便朝君寒攻去。

蛋蛋继续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云舒月人间界的时候救过巫胥,巫胥偷偷赠了她一枚龙族龙珠,希望她能得永生好长相厮守,云舒月便是由此飞升。”

林溪就纳闷了:“龙珠是能随便送人的?”

“当然不能了,巫胥送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龙族历来应劫而去留下的龙珠都被留存了下来,巫胥是偷了一粒。”蛋蛋说,“你抢走他的龙珠,修为定又会是一番天地。”

林溪:“……”所以说女主就是女主呢,不管剧情怎么被折腾的面目全非,不变的是她的气运。

“我虽瞧不上这巫胥,但也不想给师傅给昆仑找麻烦。”林溪看了眼占优势的君寒,把胖鸟拨下肩,“比起这个,裴夜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她可不相信胖鸟会主动打听这些,定然裴夜那货交代的,如果没猜错,他现在就在昆仑。

“嘁,真没劲。”蛋蛋嘟囔,“我好想尝尝龙珠是什么味呢。”

林溪一拳砸在它的鸟头上,“带路!”

蛋蛋不情不愿的扑棱着小短翅往前飞,林溪跟旁边的师姐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走了。

走过白石阶,竟是一路到了山门口。

现在弟子们都在演武场上看热闹,他就大喇喇的负着手站在那里,一身玄衣,身量颀长。听见动静,他回过头来,旁边的训诫石潺潺流出一汪活水,氤氲起缕缕冰凉的水汽,他眉间的冷意却也不遑多让。

他笑:“你若是想取龙珠,便必定能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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