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绮听着徐氏这一连串的话,忽而挑眉,抚掌一笑。
看着阮清绮这不加掩饰的模样,阮樱樱一时呆住,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气恨羞恼。徐氏看着阮清绮的眼神里更是恨得要滴出血来。
然而,阮清绮笑过后,脸上神色却是一凛,脸容便如同霜雪凝成,语声冷冰冰的:“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和二妹妹以为我会在自己殿中放蛇,就为了吓一吓二妹妹?”
阮樱樱闻言,咬着唇没应声,只静静的垂下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有时候,沉默也代表着默认,更是无声的指控。
徐氏倒是应声了,只十分敷衍,或者说是讽刺:“娘娘多虑了....虽说以往在家时,我与你父亲待你们姐妹有些不同,可你们到底是亲姐妹,血脉相连,便有什么应也不至如此。”
在她想来:以往在家时,自己和阮修竹偏疼阮樱樱,阮清绮多半是嫉妒得很。如今,她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就要掉过头来为难阮樱樱......真真是小人嘴脸,心胸狭隘,恶心至极。
等回了阮家,她必要将今日入宫之事原原本本的与阮修竹说,叫他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得意忘形的长女!
徐氏本就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想法与神色,阮清绮如何看不出来?
阮清绮眉梢轻挑,眼中掠过一丝讥诮,语声却仍旧冷定:“既如此,还请夫人与二妹妹稍等片刻。”
徐氏半惊半疑的看着她,几乎以为阮清绮这是疯了,是要破罐子破摔,想要彻底撕破脸了。
然而,紧接着,阮清绮抬起下颔,一字一句的道:“至少,也要等我把这事查个清楚,才好安排车轿送夫人和二妹妹出宫。端砚,你去太医院一趟,请太医过来给二姑娘看脉。另外,其余的人也都先留在殿里,在事情查清之前不可胡乱走动——此回偏殿之事暂不可外泄。”
在场的宫人要么就是被端砚领着过来服侍阮樱樱更衣的,要么就是跟着阮清绮过来的,多少也算是阮清绮身边的人,此时听到吩咐,也都十分恭谨,齐齐的起身行礼,垂首应是。
阮清绮神色不变,侧头看了眼绿荷,接着吩咐道:“绿荷你亲自跑一趟,问一问今日进出偏殿的宫人都有谁,一个个的审问清楚——坤元宫里不曾养蛇,这蛇也不至于自己长了腿偷溜进来,多半是有人心存不轨,故意夹带进来的。”
绿荷自是领命下去。
阮清绮一句句吩咐下去,适才因着在偏殿撞见蛇以及徐氏颇具暗示意味的言语而显得有些混乱的场面也都跟着安静了下来。就连徐氏和阮樱樱的脸色都变了变,一时十分复杂。
阮清绮却没有去管她们的神色,反倒一笑:“这样,夫人与二妹妹先随我去正殿等一会儿吧。太医一会儿就来,绿荷那里应该也很快就能将这事查个清楚。”
阮樱樱还有些不大愿意,攥着徐氏的衣角不放,小声叫了一声:“娘?”
徐氏深吸了一口气,心知此时怕是不好轻易就走,只得点了点头,拉上阮樱樱,跟着阮清绮一起回了正殿。
几人在殿里等了一会儿,果真便等到了端砚拉着太医气喘吁吁的过来。
太医先给阮清绮行过礼,然后才在阮清绮的吩咐下上前给阮樱樱看脉。
徐氏多少也有些担心阮樱樱的身子,这会儿倒是不端架子了,关切的问道:“可是无碍?”
“应无大碍。”太医顿了顿,才道:“只是二姑娘受了些惊吓,还是要喝点儿安神静心的汤药。”
徐氏连忙点头:“也好,还请太医给开个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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