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换了个体重大些的身体,行动上还真是非常的不方便。
阮清绮这才跟着追了几步就觉得头晕腿软,胸闷难受,气喘吁吁的,下玉阶时差点没有头朝下摔个倒栽葱。
倒是萧景廷,他抬步就走,步履轻快且坚定,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追在他身后的阮清绮。
幸好,以他们的身份,自是不用走着去慈宁宫,出了坤元宫后就能看见已备好的御辇。
因着是新婚,帝后二人同乘一辇,萧景廷先上了车,然后便蹙着眉头看着阮清绮被人扶上了车。
原本,这辇车甚是宽敞,便是坐两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可阮清绮现下身形笨重,一个人便能抵上两个人,一坐上去便占了大半的空间,把这宽敞华贵的辇车都挤得狭窄起来。
萧景廷看了她一眼,自己往边上挪了一下,姿态高洁,仿佛是把坐在自己身侧的阮清绮当做什么肮脏的东西,想要尽量离她远些,避免碰触。
阮清绮自然也能够看出萧景廷目光里的嫌弃,虽有些气却也没没有把这气发出来,反到是沉着口气开始琢磨起自己现下的处境。
按照《相府娇女》的剧情,萧景廷和阮清绮这对帝后纯粹是陆太后与首辅阮修竹彼此妥协出来的结果。
孝成帝与陆太后乃是患难夫妻,一路从东宫走到了皇宫,恩爱情笃,以至于后宫之中竟是皇后独宠,不设妃嫔。也正因此,孝成帝膝下子嗣不丰,只一子一女,皆是陆太后所出,长女为永乐长公主,幼子为明德太子。
然而,明德太子乃是早产而生,自出生起便封了太子,饶是这天家富贵也补不全他命里的福薄,常年里大病小病不断,最后竟是病死了。
当时,孝成帝也正在病中,突闻噩耗,自是痛彻心扉,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几乎立时便要没气了——他膝下只这一个嫡子,平日里爱若珍宝,视作日后的继承人,老来丧子固是大痛,可江山皇位后继无人更是心慌。
幸好,也就在此时,后宫里有人来报,说是当年陆太后初初有孕,孝成帝一时欢喜,喝醉了酒,酒醉时随手拉了个宫女宠幸了。酒醒后,孝成帝怕陆太后为此动怒,动了胎气,索性便把这宫女打发去了冷宫,敲打过身边的人,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谁知,只这么一夜,那宫女竟是珠胎暗结,随后更是生下了一个皇子。
这皇子比永乐长公主小一岁,比明德太子还大两岁,此前一直被养在冷宫里。众人皆知陆太后善妒,明德太子又体弱多病,或是出于怜悯或是为日后考虑,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给瞒了下来,全当不知道。
偏偏,明德太子早逝,眼见着孝成帝后继无人,后宫里就有人大着胆子报了上来。
当时,孝成帝已是气息奄奄,听说自己还有个庶子,来不及庆幸,也没时间挑剔。他匆匆的见过了这个庶子,几番验证,滴血认亲,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骨肉,便给取了个大名:萧景廷。
然后,孝成帝便撑着最后一口气,把陆太后与首辅阮修竹这两个最为信任的人唤到了跟前来,把这才认来的儿子托付给这两人,这才咽了气。
陆太后素来善妒,自是不乐意叫个庶子上位的,尤其是这么个忽然冒出来的庶子。只是,燕王在侧虎视眈眈,若是不把这庶子推上位,燕王一党就要啰嗦什么兄终弟及了。比起燕王来,萧景廷自然又更好些。
再者,萧景廷的生母,也就是当初珠胎暗结的宫女早几年就死了,陆太后倒也不必去见这所谓的情敌,勉强也能端出嫡母的架子,暂时容下这突然冒出的庶子。
阮修竹这个首辅与燕王党的关系亦是不睦,也觉得比起燕王这个年富力强的皇叔,还是未及弱冠的皇子更容易操纵。
这两人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也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权宜之计,一拍即合,决定把萧景廷给推上皇位。为此,阮修竹还答应把自己的嫡长女嫁给萧景廷这个新帝,送入后宫,权当是交到陆太后手边的人质,以此奠定两方合作的信任基础。
然而,无论是陆太后还是阮修竹,他们心里对于这妥协出来的结果都是不甚满意的。
陆太后不喜欢萧景廷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庶子,也不喜欢阮清绮这个被强塞过来的儿媳妇,时不时的就想着自藩王处挑拣年幼听话的嗣子,另立新君;阮修竹深知陆太后的心结,明白这皇后位置看着风光实则艰难,自然不忍把最疼爱的小女儿嫁进宫,索性便把自己素来厌恶的嫡长女送了出来,全当是一枚用过就丢的弃子。
所以,萧景廷与阮清绮这回去慈宁宫,陆太后八成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甚至还要刻意刁难。
阮清绮记得,《相辅娇女》里对于这一日的事情也有过几句描述,这当然也是为了显示出阮清绮这个恶毒女配在宫中的艰难与可悲,书里写的是“晨起时,阮清绮强打起精神去慈宁宫请安,却被慈宁宫的人们折辱了一番,回去后便病了大半个月。可惜就算这么病着,她也没能瘦下多少,一张圆脸倒是因着水肿比以前更圆了,整个人活似一块过了夜的肥肉,腻腻的,令人恶心.......”
注意:这书里写的还是“人们”——由此可见,这慈宁宫里是一群人等着欺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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