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我的人亲眼看见她跳了崖。”虞王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说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了确保,我的人在崖下搜了三天三夜,在一个石碓后面发现了一根簪子和一滩血迹,呵呵,想必是被山中的野兽吃得骨头也不剩了。”

“你还真是……我们的计划是容征,现在容征被救走了,容亦死了,有什么用?”慕容首对虞王的自作主张很是不满。

“你们怕的不就是容亦?容征已经废了,容亦一死,东征军现在完全被我掌控,我们的计划不是水到渠成?”虞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慕容首。

慕容首抿着唇不言语,虞王瞥了一眼,用蛊惑人心的声音加大筹码:“你的生母,柳昭仪,和你的亲妹妹,还记得吗。”

慕容首听罢,猛地抬头:“你知道?你见过她们?在哪里!告诉我在哪里!”

虞王见目的达成,又恢复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也是无意间得知柳昭仪和你妹妹的下落,你放心,她们被我照顾的很好。只要你配合我完成大计,我不仅会按照先前约定,还你失去的十座城池,我还会再以十城为聘,万里红妆迎娶你妹妹。到时候,你我同修百年和平,岂非美谈?”

慕容首被虞王描述的宏伟蓝图说服了,他实在是太思念生母,那年,要不是生母柳昭仪为了保护他,怎么会被当时的皇后迫害,不得已带着刚满月的妹妹逃离皇宫。可怜他妹妹明明是金枝玉叶,却流落在外,也不知如今过的怎么样。

虞王见此行目的完成,起身告辞。在快要离开走入密道前,慕容首叫住了他,还是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先前你不惜给我密送军情,让我俘虏了容征给你。没想到来了个容亦,把容征救走了。现在你又自己绑架了容征。你做这么多动作,不惜以自己国家的命脉做赌注。这个容征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虞王没有回头,声音宛如毒蛇:“他身上,有实现我大计最重要的一环。”

虞王前脚刚离开,慕容首就召集朝臣。

什么主和主战,容亦一死,容征也废了,东征军群龙无首,只剩秦逸和司徒,还怕什么?

打!必须要打!

东秉军得知天敌容亦已死,士气大涨,一路追着东征军,杀声震天。

东征军营。

容征已经醒来,得知妹妹为了救自己葬身山崖,不吃不喝了好几天。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妹妹那么厉害,如果有妹妹在……东征军必不会如此颓败。容征每每想到这里,总恨自己是个废物,不仅连累了妹妹,还害了自己的国家。

小乞丐端着药碗陪在容征身边。自从容亦死后,小乞丐心里只有唯一的信念支撑他继续活下去。他要和容姐姐想保护的东征军站在一起战斗,要找出害死容姐姐的幕后真凶,亲手为容姐姐报仇后,才有脸跳下崖去陪容姐姐。

秦逸在帐中研究军情,司徒则在清点东征军伤残人数。自容亦死后,至今已经三个月了,东秉军好像疯狗一样,紧紧咬着东征军,肆无忌惮地发动一次次侵袭。

尽管秦逸和司徒两人竭力抵抗,可不知为什么,他们的每一次部署都能被东秉军提前洞悉。虞王大怒,上奏斥责容征叛国,私通敌国、泄露军情,导致东征军屡战屡败。小皇帝还想派大臣去查探清楚,太后见了奏折却大怒,直接下了懿旨,命虞王将容征就地斩杀,要不是小皇帝阻挠,太后连着容府一干人等都要下死牢。

先前容亦打下的十城,已经丢了九城。秦逸和司徒困兽般坚守在最后一城内,城中粮草只剩下四天的余量,虞王早几日已亲自去后方押送粮草补足,可至今未归。如果四天后虞王还没有带着粮草回来,东征军就必须开门应敌。

这是背水一战。

赢了,还有喘息的余地。输了,乾国危矣。

乾国内也不安稳。

京城处于乾国最中心,往日一派祥和安稳。这几日却总是有总边境小城逃难来的百姓,他们口中

边关不宁,东秉军残暴不仁,□□掳掠,烧房毁粮,所到之处民不聊生。而东征军因为容征的背叛,节节败退,只剩下一些残兵损将,早晚有一天,东秉军要打进京城啊!

城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朝中的大臣也是胆战心惊。

容府早就被重兵围守,□□在府内,城中百姓想到现在的危险都是因为容征,逃难来的难民想到被东秉残忍杀害的父母儿女,都恨不能生吃了容家。

曾经的护国柱石一夕之间变成了过街老鼠。容府门前的牌匾早已被愤怒的百姓拆下砸了稀巴烂,门上、墙上都是被砸的臭鸡蛋和烂菜叶,路过的每个人都要冲着大门啐一口,连半大的小孩子都会在容府门前结伴高唱着“容家府,害人苦,一窝都是臭老鼠。”

容威和陈夫人又惊又怒,一下子就病倒了。往日威风八面的大将军,竟一夜之间白了头,背脊不再板得笔直,像老了二十岁。陈夫人更是病的下不了床,府中的医师束手无策,外面的医师又进不来。

容清走投无路,想到了自己的红颜知己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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