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辰暴怒,“界无度,不辨是非,实不配做这六界之主。若非界无德,枢岂能枉死。今日本尊便要以这下祭奠枢,谁人能奈我何。”双眸浮起诡异的红光,墨黑的发在狂风中肆意飞扬,黑色的战袍笼罩着层层戾气,似要将这下倾覆方才甘心。
禄存心中暗叹,大哥,你没看错人,这祭辰果然与你情深不悔,如此你也不算枉死了。
祭辰心已入魔,刚刚提起枢时的清明已经不见了。
不行,如此下去怕是没有善果。大哥不在,那便由自已来拯救他吧。一个为爱而失去所有的人,值得他拯救。
“祭辰,你可知手链的含义。”
长剑已祭出,本欲再次出手的祭辰听得此话,生生止住了攻势,已然凝起的魔力突然收起,将自已震得退了几步方才站定。
他侧头看了看自已的左手,目光回复了些清明。
禄存大喜,看来克制这祭辰,还得是自已那个好大哥,“手链,又名守恋,意为守护恋人。”他一字一顿,得很慢很用力。
祭辰心头一震,守护恋人?枢知道自已的心意,所以用条手链来守护自已吗?那年他曾和他过,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难道那人竟是自已吗?
这样的认知令他悲喜交加。悲的是枢已去,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当年,他因那该死的自卑竟没有问个清楚,生生错过。喜的是枢他心中有自已,他想要守护自已。
想到枢,他便想到了他们在一起的那几百年,那是他此生最绚烂的时光。从不知幸福为何物的他,竟从区身上感受到了温暖和关怀,心里时常漾着喜悦。
那年,枢,“祭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还记得,当时自已伤情而走,枢在身后急切的呼唤。原来,那人竟是自已!原来,他唤自已是想和自已个明白!
那,他握住自已的手,他“祭辰,这珠串乃我亲手为你制成,这云珠出自二十三重的云海,是我亲自为你寻来的,你可喜欢。”原以为不过一串用来向自已致歉的珠串,却没想还有此深刻含义,原来他是想守护自已,他在意自已,他亦如同自己爱他那般的爱着自已。
那时,弥留之际,他,祭辰,为了我,好好活着。
枢,三万多年了,我听你的话,好好活着。但你可知道,我好好活着的每一,有多么痛。
枢,这世上没有了你,让我如何好好活着。
你怎么可以在将我抛下后,残忍地让我好好活下去!
分明是那界误了你,为你报仇仿佛如一根刺扎在我心口,此生不能为你报仇,我还配得到你的爱吗。
禄存见他脸色急遽变幻、时阴时晴,知他心绪浮动,趁热打铁,继续“大哥去了,嘱你好好活着。你今于这忘川与族决以死战,可有想过如大哥还在,会不会允你如此行事?可有想过,待你身归鸿蒙,如何与大哥交待?大哥在时心仪于你,可你竟丝毫不知,害得大哥为情所苦那么多年,如今又要违背他的遗愿自寻死路,可对得起他?”
祭存颓然垂下手中长剑,将双眼阖上,悲戚顿显,“禄存,你可知我心仪枢多年,却苦于卑微,不敢明言。却没想因此误了枢,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他。”
“既如此,你便好好活着。不要寻什么仇,往事已去,何必徒增烦恼?”
祭辰双目更加清明,他轻声“禄存,你可知道。为他报仇,便是我这三万年来活下去的理由。无论多么苦多么痛,一想到是为枢报仇,我便都坚持了下来。如今你要我放弃报仇,那我活着还有什么理由呢?”
“你可以。”
禄存话尚未出口,便见祭辰收了长剑,仰长啸,“枢,这便也是你的意思吗?可我不愿在世上独活,原谅我没有听你的话。我这就来寻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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