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修修补补的根本无济于事,只有大修才能祛除宫中的腐朽之气。
说完家常之后,赵顼突然道:“君生以为苏轼该如何处置?”
王梓心中一惊,觉得赵顼还是对王珪的话有些上心了,认为苏轼的能量巨大。
王梓不假思索的道:“听说黄州那个地方不错,有山有水,很是适合诗人培养情操,不如贬往为黄州团练副使?”
赵顼一听就笑了,黄州也就是后世的黄冈。黄冈后世以教育闻名,但现在还是个穷地方。
而团练副使纯粹就是闲职,团练副使是宋代散官官阶。北宋诸州团练使为武臣之寄禄官,无定员,无职掌。
团练使都只是一个名号,那么仅仅从八品的团练副使还能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团练副使是武官职,而苏轼本是一名文官知州,这绝对是贬官,而且贬的很重。
赵顼对王梓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道:“君生此法甚是有趣,不错,就让苏轼寄情于山水吧!不过还是要敲打敲打他,让他不可再妄议朝政!”
王梓笑道:“想必其会长记性的!”
王梓出宫来找到了苏颂,苏颂一脸关切的迎上去,道:“君生,如何?”
王梓看了一眼不做声的王珪道:“应该不是谋反的大罪!”
苏颂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
王梓悄悄的道:“不过还需要给苏轼长一次记性……”
苏颂好奇的道:“长记性?”
王梓哨声道:“听说苏轼的儿子苏迈每天都会去给苏轼送饭,由于父子不能见面,所以早在暗中约好,平时只送蔬菜和肉食,如有死刑判决的坏消息,就改送鱼,以便心里早做准备,是不是?”
苏颂诧异的道:“这事我倒是不知,不知君生从何而知?”
王梓嘿嘿一笑,道:“听说的,伯父可以让世兄打听一番。若果真,可往狱中送一鱼,看看苏前辈的反应!”
苏颂是个仁厚的,闻言道:“这不妥吧?”
王梓劝道:“必须这样,否则苏前辈故态复萌,岂不仍有性命之忧?我们救得了他一次,可以救得了两次三次吗?”
苏颂缓缓点了点头。
苏颂的执行能力是非常强的,其子苏京支开了苏轼子苏迈,将一条鱼送进了牢房。
苏轼在牢中正捧着一盘鱼伤心落泪,觉得大刑将至,绝望之余,向其弟苏辙作出了两首诀别诗。
“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琅珰月向低。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额中犀角真君子,身后牛衣愧老妻。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应在浙江西。”
读着两首新传来的诗,王梓笑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豪迈的苏子瞻也有今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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