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麓展紧紧抱着白鹿歌,根本无暇将她放下。只能尽力往后退避。但是此时的左一刀已经豁出了命去,既便霍思疆接连打出数枚棋子,他竟然都像感觉不到一般,疯了似的朝霍白二人冲去。
眼瞧这个火人就要冲到眼前,忽然间,柳言之闪身而出,竟迎着左一刀冲了上去!
他举剑直刺,毫不犹豫地将剑刃捅进了左一刀的胸口。这一剑足以致命,鲜血汩汩涌出,可见是将左一刀的心窝子都捅穿了。
近在咫尺的烈焰炙烤得柳言之的面门和双手剧痛无比。他咬了咬牙,当即就欲拔剑后撤。然而偏在此时,左一刀竟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紧紧地扣住了柳言之的手肘!
“阿柳哥哥!”
木含珠惊呼,起身就要冲上前去。
“别过来!”柳言之咬牙道。
他极力后仰,但左一刀身上的火势太大,他此时就好比篝火上的烤鱼一般,很快,脸上的皮肤就被灼烧得裂开,翻卷起来。他的衣服也开始燃烧,剧烈的烧灼痛楚铺天盖地而来,让他不受控制地呐喊出声来。
“阿柳哥哥!混蛋,快放开阿柳哥哥!”
木含珠哭着冲上前,霍思疆无奈,只得赶紧将她拦住。
“砍了左一刀的手!”霍麓展急道。
话音刚落,秦赳便手起剑落,将左一刀的手臂生生斩断。左一刀自然是已经死了,此时失去了支撑,迎面就朝着柳言之倒去。柳言之匆忙躲避,飞快地脱下了燃烧的衣裳,连带着左一刀的断手一块扔到了地上。
但就这么短短片刻,他身上就已是多处烧伤。木含珠挣开霍思疆,上前将他扶住,一刻不敢耽搁地为他撒上药粉。
“把机关解开!”秦赳怒吼道。
常婉抱着奕峦的尸身,笑得凄凉。
“谁都别想走,这机关无解,你们等死吧!”
言罢,常婉便从衣袖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一股脑地将里面的药丸尽数吞了下去。须臾,她便抽搐着,七窍流血地倒在了地上。但即便是死,她也紧紧抱着奕峦的尸身,不曾松开半分。
而此时,整个香筑已彻底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而这房中的纱帐,竹席,木桌木椅又全都极其易燃,火焰一发不可收拾,又根本没有水源能够将其扑灭。众人只能连连后退,局促一隅。
然而这香筑里此时挤了近三十个人,哪有足够的地方?不断有人因烟雾过浓而窒息倒地,而被火舌缠上的人又迅速点燃了另一个人,整个香筑中惨叫一片,犹如炼狱。
霍麓展咳嗽着,已是退无可退。他蹲下身来,艰难无比地喘息着。
“展……哥哥。”白鹿歌气若游丝地动了动嘴唇。“咱们,不会是要被烧死在这儿了吧……”
“不会的。”
“哎哟……烧死好痛啊,要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先一刀捅死我好了。”
霍麓展眉眼一紧:“闭嘴!”
白鹿歌乖乖地闭了嘴,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霍麓展的脸。他垂眸凝眉,一看就知道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眼下应该如何脱身。
白鹿歌没忍住,嘿嘿一笑。
“展哥哥,你认真想事情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怎么看都看不腻……”
“你倒还有心思说这些。”
“唉,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其实也没关系……更何况,你还陪着我呢。”
霍麓展眉心颤了颤,定定地看着白鹿歌的双眼,像是要将她看穿。
“我会一直陪着你。”
火舌愈发地逼近了,房梁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已是不堪重负。众人绝望至极,只觉此时已再没有任何的逃生之机。
霍思疆抱了抱头,忽觉灵光一闪。
“机关!一定还,还有其他机关!奕峦这样谨,谨慎,必然会藏,藏有密室,或是密道!快,快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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