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六个像苍蝇一样围着他献媚的朝廷重臣,此时早已吓得缩进了屏风后面的角落里。

静阳王持刀在大殿内挥舞了一阵,终于力不能支,瘫在了地上,那封让位诏书已被他无意中乱刀砍成了数片。

“不,这是我的诏书,我的皇位……”他突然惊慌的爬起来,用力伸开手,想捡起那几块纸片。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有序的脚步声,听气势足有几百人。

他惊慌的回过头,便见一群禁卫军正端着长刀,快步跑入大殿内。

这些禁卫军进殿后自觉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快速分散到大殿各处开始搜索。

另一部分从门口开始自动分列两队,中间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这一切都是瞬间完成的,静阳王都看傻眼了,都说禁卫军军纪严明,训练有素,如今见到果然名不虚传。

高思淼那帮野路子的军队与之相比差之甚远,也难怪没有成功收缴他们。

他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一声,自己因为急于求成,竟想一蛇吞象,也太异想天开了。

紧接着中间那条通道上便走来了一群人。

中间为首的那人身穿铠甲,英俊威武,正是段景毅。

穆键和刘朗分列他左右两侧。

三人后面还跟着三位官员,分别是左御林军都督周秉正,吏部左侍郎陈瀚泽,兵部尚书田充。

正是被他下毒绑架的三人,他们刚刚被徐松达和宋昱的军队,从静阳王府的地牢中解救出来。

三人被救出后,便马不停蹄的跟着徐松达和宋昱赶赴了皇宫。

一下子来了如此多的仇人,静阳王都有些目不暇接,不过他的注意力主要停留在了段景毅身上。

对他来说,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虾兵蟹将,唯有段景毅才足够有实力引起他的重视。

他本以为进来的是禁卫军统帅司徒睿,没想到却是这位被自己视为头号敌人,还杀了自己女儿的仇敌。

“怎么是你?你是如何攻破老夫的层层防线来到皇宫的?”

段景毅懒得理会他的质疑,而是吩咐刘朗和穆键道:“卸了他的武器,将他捆了。”

两人应了一声,快步来到静阳王身前,开始搜索他身上的刀具,之后又拿起一根绳子捆绑他的双手。

静阳王知大势已去,并未反抗。

不过他很快认出了按住他双手的刘朗,面露惊讶道:“我记得你是禁卫军的副将,你怎会和段景毅在一起?”

刘朗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老贼,绑架我的家人,又逼我囚禁司徒大人,可谓坏事做尽。若不是段将军在场,我真想立马将你碎尸万段。”

他话音刚落,后面三个被他设计绑架的官员已迫不及待飞奔向前。

周秉正首先指着静阳王切齿怒目道:“老贼,你平日里嚣张跋扈对待老夫,老夫都忍了。没想到老夫的忍让竟惹得你得寸进尺,你竟联合安度元那忘恩负义的畜生毒害并绑架了老夫。今日……今日就是将你千刀万剐老夫都不解恨。”

吏部左侍郎陈瀚泽更是气不过,一脚踢到他的肚子上,边踢边骂道:“静阳王老贼,我早看出你有反心,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随即兵部尚书田充也对他怒目而视道:“老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毒害我?早听人说你恶毒残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这种人,就该施以最严酷的极刑方能解我等心头之恨。”

如今的静阳王已是穷途末路,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半点往日的蛮横和嚣张,只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头听着他们的责骂,不敢有半句反驳。

这时,一个负责在大殿里搜索的侍卫,突然跑向段景毅禀报道:“将军,我等刚刚在屏风后面发现了六位身着官服的人,他们手中还握着六枚大印,分别来自于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和工部。”

段景毅吩咐道:“把他们都带出来。”

很快十几个侍卫拖着乾通六人来到了众人面前。

陈瀚泽很快认出了其中的唐文业,此人是吏部右侍郎,职务比他略低一些。

他快步上前揪着唐文业的脖领骂道:“原来你早就投靠了静阳王老贼,怪不得我吏部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这老贼。今日更过分,你竟趁我不再,偷了吏部的大印来协助这老贼篡位。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我……我要一刀砍了你。”

说完就要抽刀,但被段景毅制止住了:“陈大人且慢,此人是静阳王谋权篡位的重要证人,等审过之后再杀他也不迟。”

陈瀚泽听闻收回长刀道:“将军说得对,是我刚才冲动了。”

田充也看到了六人中的孙克,他是自己的左侍郎,没想到竟也投靠了静阳王,还和唐文业一样偷了大印。

也忍不住上前指着此人骂道:“孙克,你竟认贼作父,偷我兵部印章,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

段景毅知道他们每人心中都憋了很多对静阳王的怨恨,所以并未立刻把大家叫开,而是等他们发泄完后才拿着圣旨走到了静阳王面前。

他冷冷的瞥了静阳王一眼,然后厉声道:“静阳王欧阳凯听旨。”

此时静阳王已被大家折磨的晕头转向,只是像木头一样呆坐着,并无任何反应。

穆键和刘朗上前推着他跪下,又用力按着他的头撞了三下地面,算是磕头领旨了。

段景毅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静阳王以太后、太子和皇后性命相威胁,逼迫朕写下退位诏书。此贼得到朕的退位诏书之后,立马违背诺言杀了太后、太子和皇后。现朕号令群臣捉拿此叛臣贼子并诛之。退位诏书即日起作废。”

段景毅读完圣旨,随即下令道:“将叛臣欧阳凯拿下,等候赶赴刑场。”

穆键和刘朗很快上前,给他套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静阳王经过这一番折腾,突然又清醒了过来。

他冲着段景毅冷笑一声,得意道:“段景毅,我警告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已派王远带领六万精兵杀来京城。这六万精兵是老夫半辈子的心血,比我带来皇宫的这三千乌合之众强上百倍。这些精兵足可以将京城搅个底朝天。有王远为老夫报仇,老夫死也值了,哈哈哈……”

段景毅不屑道:“没想到你身为主帅,消息竟如此闭塞,也难怪你会惨败至此。为绝你念想,我现在便告知你,王远的粮草已被卫岩截断,他已无力抵抗,很快便会被刘超俘获,你的六万大军也会归到我帐下。”

静阳王听了愣了一下,随即绝望的嘶喊道:“老夫不服,老夫的年龄是你的两倍之多,趟过的河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而且老夫还是皇亲国戚,是当今皇帝尊贵的皇叔。你只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小子,凭什么事事压我一头?”

段景毅一双眼睛犀利的看向他,一字一顿道:“你即想知,我便告诉你。我凭的是赤心报国,顺应民心,得道多助。你这般通敌卖国,鱼肉百姓,心狠手辣,不仁不义之人自然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段将军说得好,朕受教了。”他话音刚落,便听外面突然有人拍手叫好道。

大家听闻忙循声望去,便见皇上已在六个太监的簇拥下进了大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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