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曦尧哪儿得知子青招了她的打,林琅心绪便有些烦乱,吩咐佩玖快些去子青所居的钟粹宫瞧瞧。

来时曦尧宫中的掌事太监正在庭院下立着,有两名婢女左右而立,还正一下一下抽打在子青白皙的面颊之上。

虽她们用力不重,可打了这么些时候,哪儿能有不红肿的道理呢?

林琅见子青面色平平也不还手,便跪在地上认人欺辱,心下有气,便道:“作死的奴才,这是不要命了吗?”

听了林琅的呵斥声,太监旋即命两名宫人停手,胁肩谄笑着凑到林琅身旁,打了个千儿道:“熹妃娘娘金安。这事儿是贵妃娘娘吩咐下来的,咱们只能照做。”

“贵妃娘娘吩咐你们打裕嫔,可你们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手脚不干不净的也敢打主子吗?”林琅走到子青身旁将她搀扶起来,又吩咐佩玖去取些冰来敷在子青滚红的面颊上。

那太监和两名婢女立在当下不肯走,林琅旋即沉了脸色,怒道:“怎地?本宫的话不好使了,还是你们要本宫去问问皇上的主意?还不快滚!”

一声呵,三人连滚带爬的便出了钟粹宫。

林琅接过佩玖手中的冰袋替子青敷着面,不免责怪道:“姐姐糊涂了?从前在王府里的时候也没见姐姐对年氏这般言听计从,怎地入了宫一切都变样了?”

“是都和以前不同了。”子青眼眶隐隐泛着泪光,道:“从前在潜邸的时候,只要有了王爷的宠爱,他你是主子福晋你便是主子福晋,有你压着她们这些牛鬼蛇神,她们自然安稳。可如今年氏母家有功,李氏的三阿哥长大成人,在太后面前都是得脸的,她们位份也都越过了你去,再不用乌拉那拉氏这个皇后了。”

“位份是位份,可理还是那么个理。”林琅短叹一口气道:“无论如何,姐姐也不敢被奴才欺负到头上去了也不反抗的道理。”

“反抗什么?我敢反抗吗?”子青苦笑道:“你可知昨儿个太后下了个什么旨意?”

林琅摇头答不知,子青便道:“我不过是嫔位,弘昼不能像在王府一样养在我膝下。你养着弘历与嫒虞,齐妃有弘时,太后便将弘昼,挪去了没有子嗣的贵妃宫里养着。她将弘昼养在膝下,我敢反抗她吗?”

“原来是为着这事儿。”林琅冷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让年氏乖乖将弘昼给你送回来。”

子青眼中星芒一闪:“什么法子?”

林琅笑笑不语,只道:“我应下姐姐的事儿,有哪一次是没有兑现过的?”她着看一眼四下空空的钟粹宫,又道:“姐姐一人住在这儿也是冷清,不若来我宫中做个伴吧。永寿宫也是我一人住着,闷得慌。”

子青原本是拒绝了林琅这事儿的。宫中何人不知道林琅恩宠最甚,胤禛入了夜不是在养心殿便是在林琅的永寿宫住着,如今自己挪去了她宫中,可不得被旁人道着是她要去沾林琅的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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