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萌年纪小,可不代表不懂事、听不懂人话,大老爷说的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她可是听明白了。
礼王妃孟令依横死,意味着孟家与礼王府的联系就断了,大老爷如今就是平头百姓,无官无职,难以在金陵里立足,再加上礼王妃这么一走,孟家的待遇可想而知了。
虽然孟家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不像之前倒霉的黎家没落高调,但私底下的小心思也不比黎家少。大老爷就是这样,礼王妃在他眼里除了是靠近皇权的敲门砖,也就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至于孟萌,大老爷确确实实心存几分父女亲情,打算让她顶替了礼王妃,再度入王府,维持孟家与礼王府的关系。
以前孟家不甚在意这门亲事,但放到现在风雨飘摇的孟家来看,礼王府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别看礼王是个富贵闲人,并不得手握重权的亲王尊贵,可也是一个王爷,女帝陛下的弟弟,最起码礼王只要不犯错,在金陵时,还是一个所有人都不能得罪的角色。
孟萌轻笑着羞红了脸,天真地回答道:“姐姐红颜福薄,妹妹心里无比难过,爹爹可要节哀,萌儿日后的生活再长,也无心思考虑了。”
换而言之,现在是礼王妃的丧期,孟萌可以进礼王府,不过得等到丧期过后才能考虑了。
大老爷焉能听不懂言外之意?与孟萌有说有笑了半天,便各自散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早已盯上了他们,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坠入地狱。
……
“什么?孟家六小姐被人发现躺在礼王的床上?”谢晏晞脸色阴沉,握着手中的奏报,青筋暴起。风雨欲来的架势让白露迅速地赶走殿内下人,侍女太监鱼贯而出,不在这里逗留片刻。
连翘仔细瞅着谢晏晞的脸色,低着头,恭声道:“正是,听闻孟家六小姐只是过去礼王府奔丧,却不想被喝醉酒的礼王一阵……现在满大街的百姓都在说这件事呢。”
连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一听到这种丑事,整张脸红红的,煞是精彩。
谢晏晞的眉头跳的更高了,眉毛一竖,冷笑道:“这么说,孟家六小姐是无辜的?”
之前孟家打的主意,她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为了礼王妃之位都要抢破头的六小姐,如今被人发现赤条条地躺在礼王谢宣杰的床上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六小姐使的招数。
只是……那位六小姐大可以明媒正娶地走进礼王府的大门,而非像现在这样身败名裂,名声皆无的情况。女儿家声名狼藉,后半生的生活很难过下去了。孟萌这样贪心的人不可能使用这种招数。
看这样子十之八九是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利用了孟萌对礼王妃势在必得的野心,算计了一把。
细思之后,谢晏晞不觉好奇起那位幕后黑手用的是什么手段,奇妙得算计了两个陌生人躺在一起。要知道礼王谢宣杰对原先的礼王妃尚且是“情深似海”的时候,这时候孟萌自己撞上去,釜底抽薪的做法是彻彻底底让礼王谢宣杰在金陵里无颜立足了。
这样一来,礼王谢宣杰还不是对孟萌恨之入骨?即便她进门了,也不会得到谢宣杰的半分礼遇与尊重,或许……这才是幕后黑手的目的。
让礼王倒台,才是他想要达成的目的。
“陛下,那位六小姐被人发现躺在礼王床上后,先是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不知情,完全是礼王侵占她,然后礼王不服气,咒骂六小姐在姐姐的丧期里勾引他,让他意识全无,是个心机深沉的,现在礼王府吵翻了天,孟家大老爷与大夫人也跟着一块去礼王府查看情况了。”
连翘对这位六小姐可是一点好感全无,当年商满月选亲驸马时,孟萌屡次三番嘲讽黎吟谌,跋扈嚣张,是个没脑子的,如今又在姐姐热丧期间与姐夫私通,实在是有违妇德。
谢晏晞敲了敲桌案,奏折被谢琬泽好好地放在另一边,她适时地出声道:“母皇,现在孟家六小姐委身给礼王叔的事情俨然是人尽皆知了,孟家六小姐好歹是名门闺秀,如果母皇处置不当,难免引起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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