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晞眉头一跳,不祥的预感终于成真,只见她声音冷冽地质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礼王妃会血崩?”
接生婆满手血污,神色凄惶,礼王谢宣杰在一边等得很不耐烦,连忙询问:“赶快说,王妃到底怎么样了?”
“回陛下,王爷,礼王妃动了胎气,孩子个头大,不易生出来,再加上王妃进补过多,活动少,生产时凶险万分,很容易会一尸两命啊。”接生婆说完时,很明显察觉到气氛开始不对劲了,凝重了起来。
谢晏晞嘴唇抿紧,眼角余光瞥见礼王谢宣杰一副又惊又忧的神情,心里冷笑,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佯怒大骂道:“礼王妃与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朕绝不轻饶,嬷嬷务必保得母子平安,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礼王妃母子的命,必须活。听见了吗?”
拔高分贝的警告声听在接生婆的耳朵里,犹如索命的催婚曲,让她丝毫不敢怠惰,连连道是过后,赶快进去殿内忙活起来了。
礼王谢宣杰哭丧着脸,带着泣音,“王妃她伺候本王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难不成就要……就要……依儿……”
说到伤心处,礼王谢宣杰便潸然泪下,一副痴情男子的作风,令不少宫女脸颊酡红,纷纷艳羡起里面的礼王妃何其有幸,能够得到礼王这样全心全意的爱意与呵护。
谢晏晞在一边只是冷眼旁观,压根就没心思理会礼王谢宣杰唱作俱佳的表演。礼王妃孟令依与冀英私通,无论如何这都是必须要掩盖起来的皇室丑闻,至于孟令依腹中之子以及她本人的性命,那就看礼王谢宣杰愿不愿意放过一马了。
原本谢晏晞以为谢宣杰会有一丝丝不舍得,却不想,到头来还是男人比较狠心,对一个新过门的王妃,说放弃就放弃。
谢晏晞心下讽刺,男人的本性,自古以来便是这样,也幸好她提前布好了局,不会让礼王妃与冀英的丑闻为人所知,对于那些知道这一切的人来说,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正当谢晏晞与礼王谢宣杰心思各异的瞬间里屋骤然响起了一阵尖叫声,然后停下,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羸弱的婴儿啼哭声隐隐约约地传出来,礼王谢宣杰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浮起了一抹笑容来。
“王妃生了吗?”礼王谢宣杰眼巴巴地望着里面,问道。
里屋走出了接生婆,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哭声非常非常小,近乎于没有,接生婆跪在汉白玉瓷砖上,低声道:“王妃刚刚诞下小公子没多久便没有了气,小公子也跟着一同去了。”
母子俱亡的结局,令谢晏晞与礼王谢宣杰不禁为之一震,神色悲伤,礼王谢宣杰作为礼王妃的丈夫,顺理成章地嚎啕大哭起来。那个包在明黄襁褓中的婴孩,谢晏晞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再无表示,白露十分识趣地走过去,把婴孩抱走。
顿时,殿内哭闹声不绝于耳,礼王妃与小公子的死,终究是让这个久未有人居住的甘泉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谢晏晞见礼王谢宣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角一翘,恰到好处地提醒了一句,“方才朕看了那个孩子一眼,天生残疾,四腿不全,眼珠皆无,小公子即便活下来,也是个为人厌恶的怪物。他与礼王妃一道奔赴黄泉,或许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结局。”
今日礼王妃早产一事,谢晏晞早有预料,甚至是可以说这就是她故意设计的。当她发现冀英每一次偷偷摸摸地潜去甘泉宫,并探听到他们的私情时,谢晏晞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怒,而是嘲笑。
嘲笑冀英与礼王妃两个糊涂蛋搅和在一起,不知死活。冀英心有仇恨,谢晏晞如何不知道呢?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孟家的那个打压他的人早已死去,孟家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难不成她要为了区区一个逗乐用的面首,杀光孟家人?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为了美色而冲昏头脑的昏庸君主。
而她也是没想到,冀英竟然胆子那么大,不惜以身犯险,勾引礼王妃,结下今日的祸根。一旦被谢晏晞得知礼王妃与冀英有染,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礼王妃必死无疑。
礼王妃在外名声颇好,也无过错,贸贸然赐死她,难免会让皇室宗亲、文武百官有所非议,但是不处置礼王妃显然是不行的,毕竟礼王妃这个蠢货还以为冀英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奈何情郎身在曹营,无可奈何。而且冀英也撺掇了礼王妃做一些不干净的事情,两个人狼狈为奸,到底给朝堂上带来无数的腥风血雨。
如此愚钝无知的王妃,还与冀英有染,图谋不轨,谢晏晞实难容忍,索性把礼王谢宣杰召进宫里,与他好好商谈了一下关于礼王妃的处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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