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思终于忍不住再一次气愤了:“你爱换不换,不换拉倒!”
他板起脸色,一本正经道:“不许生气,气大伤身,恐怕会加重伤情,再多住上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
“……你!”
看着她气的俏红的脸,他恍然道:“哦,我知道了,必是你想气倒自己,再在我这里多赖上个十天半个月。”
孟九思:“……噗”
她突然有种想吐血的感觉,这个薛朝真是太讨厌了,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气愤之中,忽又激起她的智慧,她用一种质疑的眼神对上他清冽的眼:“对了,你说我伤重的连挪动都不能,怎可能三天就好了,我可没听说过,薛国公府的小公爷懂医术。”
她从未听说过薛朝懂医术,怎可断言她三天后就能离开了?
面对她的质疑,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到眼底闪过刹那的失意流光:“难道你没听说过久病成医,我病的久了,自然懂些医术。”
孟九思蹙着眉心:“你果真有病?”
薛朝望着她眉宇间似凝着千山万水般,带着薄薄愁态的云雾,怔了怔,也只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瞟了她一眼,唇间抿出一丝不悦来:“你才有病。”
孟九思又一次被气倒:“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能骂人?”
“我何曾骂人了?”他理所当然道:“你若没病,躺在我的床上作甚?”
“……呃。”
孟九思感觉自己被彻底打败了。
好吧,她有病,她的确有病。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好像怕打扰到他似的,敲门的声音比较轻,也有些迟疑。
薛朝习惯性的皱了一下眉毛,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吱呀——”一声,屋门打开,斜阳没有阻隔的照射进来,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许多。
透光这一束暖暖的亮光,微可见有灰尘在空气中浮动。
一阵风灌入,吹动屋内烟青色的沙幔随风飘舞,虽是冷冷的色调,却是屋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薛朝顺手关上了门,一切又恢复了静止。
屋外,身材微微发福的薛国公抹了一把汗,又勾着脖子朝里望了望:“朝儿,她……怎么样了?”
他淡淡道:“还好,救过来了。”
薛国公又狠抹了一把汗,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救过来就好,救过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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