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自建国至今,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大凶之象。
众人联想起近日北疆暴雪,忍不住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难道这场暴雪就是上天示警?
皇上听到荧惑守心时耳朵便一震嗡嗡响,额头顿时沁出一层细汗,天命难违,难道他的死期真的到了?
可监正接下来的话,却让皇上又立刻冷静下来,原来不是他要死了,而是有人巴不得他赶紧死。
只听监正一脸凝重地奏道:“启奏皇上,天现不祥,是上天降下的谴责,微臣肯请皇上行祭天大礼,乞求上天收回惩罚,转祸为福!”
皇上看着监正大义凛然地样子,忍不住心中冷笑。
祭天大礼,从迎神到奠玉帛、行献礼、撤馔、望燎,起码得大半天不说,还得数次三跪九叩。
便是身体矫健的人,穿着厚重的大礼服,折腾下来都能累死半条命,他如今这情形,真要坚持去做祭拜大礼,真能以死谢天地了。
且不说天象是真是假,单说监正这个提议,绝对就是针对他来的。
原来看似远离朝堂争斗的钦天监,竟然是太后的底牌,想到这儿,皇上不由心中暗恨。
太后真是恨不得他早点儿死呢,可她越想让他死,他就越不能死!
他若死了,太子那么绵软的性子,怎么护得住皇后,怎么护得住这江山百姓?
可若真是天象大凶,祭天祈求上苍谅解是安抚民心最好的办法,可他的身子实在无法支撑一场浩大的祭天大礼。
皇上左右为难,徐颉一直在留意皇上的神色,见状忙咳了两声,摸了摸发冠碰了碰发簪。
皇上心中一动,男子二十弱冠,太子眼看就要成大人了,应该多历练才能独当一面啊!
“天降异象,乃朕之责,朕本该祭天以求上天平息怒气,但朕身体有恙,恐秽气亵渎了上天,再遭致更大的天罚,因此朕决定由太子代朕祭天。”皇上看着监正震惊的脸,心中大快,他不紧不慢又道:“为表虔诚,朕愿剪发责己,以求得到上天的谅解,监正以为如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半分也损耗不得,更别提真龙自损身体了。
监正只得将皇上大大夸赞了一番,应声领旨。
皇上下旨命太子代父祭天的同时,又下了一道口谕,传沈晴进宫!
沈晴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她只知道,皇上的病只怕不好治。
因为沈玄晏坚持认为皇上患的是头疾,沈晴便和他仔细探讨了下,发现皇上很可能是家族遗传性脑血管病。
因为遗传性脑血管发育不良,导致颅内形成器质性病灶,如肿瘤、囊肿或者其他脑血管病变。
如果在现代,去医院做个头部核磁共振,病情便一目了然。如果是良性病变,通过手术治愈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但这是在古代,做开颅手术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可等沈晴给皇上仔细检查完,发现除了做手术,竟别无他法。
皇上目光沉沉地盯着沈晴,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朕说实话,朕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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