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免疫系统的斗争。”
“与他的情绪有关?”
“直接关系。”
樊煜离沉默了一阵,低声道:“说到底,是心理问题。”
刘建国点头:“这孩子主要问题是家庭带来的,他越缺什么,就越往这个方向找补,偏偏又比别人更多变,就全副武装起来了,有一部分是本身的潜能,但还有一部分是他的主观想法。”
樊煜离当然非常明白他说的意思,当初要是有这样一个人能看见自己的问题,不说帮忙,总会得到点安慰。
极致的黑暗如何才能摆脱困境?只需要一点点光照进来就可以了。
而他从未得到过,更无奈的是他不能怪罪于任何人,到后来,他只能庆幸于别人的逃离,最起码离开比互相伤害要好太多了。
他将自身数值逐一撤下,身体回归平静,哑着嗓子说:“承载能力没我想得那么强,排斥性倒是大得很,死不了就行。”
这时秦子恒的防线已经高举战斗的旗帜,他的偃兵息鼓已经无法撼动秦子恒的高烧不退了。
刘建国原本以为自己是来打酱油的,但樊煜离这个状态站在眼前,他已经完全改变了这一想法,近三十年的学术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连话唠属性都不管用了,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知道是同为人类的自豪还是相差悬殊的愕然,他哑口无言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冷不丁问了一句:“秦子恒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樊煜离戴上眼罩,额角的细汗还未全干,他问了一句:“刘先生带设备了吗?”
刘建国摇头:“没收到这方面要求。”
“那就用我们的。”说罢,他迈开长腿走出办公室,从背影看去,俨然是个人中豪杰,体面又自持,跟刚才那恐怖的样子截然不同。
秦子恒的房间紧闭,刘建国一进去就感觉温度高,但他们做得很对,温室环境有利于他自我恢复,跟正常人不一样,现在不能给免疫系统降温。
刘建国给他检查了一下,自觉无力治疗,樊煜离双手插兜站在房门处,说:“基因异动整合,这是他需要迈出的第一步,刘先生认为呢?”
刘建国严肃地思考了一阵,点头道:“不瞒您说,我以为这小子只能活五岁的时候,他长大了,当我以为他活到成年不能再多的时候,他还在成长,但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再发生奇迹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嗯,所以我需要刘先生辅助,名词解释,以及大方向的把关。”
“组长是要?”
“训练。”
刘建国似懂非懂,他表示对于秦子恒其实有诸多见解,奈何表格能写的有限,这一下樊煜离的主动邀请无疑是给他打开了一个输出空间。
于是,这俩人就惺惺相惜互相需要地走出了秦子恒的生活区。
白毛率领组织其他二人眼睁睁看着老幺被晾在房里,也没个指示,也没个结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秦子恒就这样昏睡了两天,期间樊煜离跟刘建国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
樊老大叼着面包,刘建国在讲话。
樊老大到集训大厅导数据,刘建国跟在后面讲话。
樊老大出来拿瓶水,刘建国还在讲话,讲一半还接过樊煜离递过来的水边喝边讲。
就在他们仨以为老大其实根本没在听的时候,樊煜离突然伸出手打断,白毛激动:“来了!老大终于受不了这个书呆子了!”
结果樊煜离竟然开口提了个问题,然后……新一轮的探讨模式继续开启!
“纵使老幺是颗原子弹,也被他们聊成螺丝钉了吧!”白毛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实在令人窒息的时候,秦子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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