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地方没有任何的遮挡,前半面是大太阳,后背是穿堂而过的凉风,直席卷得人身子极为不适应。

落芽闭了眼,没有话。

飞兰动作很是心,推着落芽回了偏殿。

将落芽推至床榻边,飞兰还尤为贴心地取了薄被,替落芽盖上。

落芽头不能低,只得是垂下眼眸,看着飞兰娴熟又快速地动作,嘴角笑意薄凉而起:

“在悠哉殿这么久,你倒是灵活不少。”

“瞧这样子,那个荀晓清,没少教导你吧?”

飞兰本就是个心怯的女子,虽在悠哉殿已是好了不少,可回到这栖凤殿,看到落芽,看到皇后娘娘,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缓缓起了身,飞兰垂着头恭敬地站着,声音低低喏喏:“不……不是的……是姑姑教导的好……”

“哈哈”

落芽想也不想,径直落了阴寒的笑意:“我一个废人,教导你什么?”

“教导你怎么毒死别人然后反被别人毒死?”

只这句话出口,飞兰整个人后背僵直住,许久都不敢抬头。

落芽满心寒意,似是并未注意到飞兰的神色,视线越过窗户看向外头,看着阳光缓缓西移,从自己的脚边逐渐走远。

好片刻后,才是平平落声:“皇后娘娘去了养心殿。”

“你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皇后娘娘,我给你做主也无妨。”

这下,飞兰才像是猛地回过了神,垂着头低低行礼:“姑姑,奴婢照着皇后娘娘上次的吩咐,给荀晓清,下了药。”

随着下了药三个字出口,落芽的眼眸子陡然一亮,视线转过看向飞兰,嘴角笑意大盛:“你这丫头,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候,做事倒是没有什么拖沓。”

“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落芽如今这瘫痪的模样,就是荀晓清一手造成的。

这一次,若是飞兰成功下了毒,除去了荀晓清,落芽便是一辈子坐轮椅,也不会有遗憾了。

重重咽了咽口水,飞兰的动作和神色皆是紧张了起来:“可……可是姑姑……荀晓清吃了那下了毒的膳食,并未有任何的反应……”

言语这几个字时,飞兰心头尤为慌张,生怕自己哪一个字错了会惹得落芽发现异常。

眉头重重一凛,落芽眸子瞬时泛起了厉光,死死地盯看着飞兰,恨不得将她那张脸给看穿:“你什么?!”

话音刚落下,另一道女子的声音在偏殿外响起:“姑姑,皇后娘娘唤您。”

口头虽恭敬,可言语中的不恭敬尤为明显,菊脚步很快入了偏殿,刚要上前,一眼便看到了飞兰,步伐停住,略有诧异地看了一眼飞兰:“你今就回来了?”

按照惯例,明日才是兰回来的日子。

言罢,似是突然意识到还有落芽在场,敛了敛心神,:“兰,你推姑姑到主殿吧。”

“娘娘心情不好,正发脾气呢。”

言语间,虽依旧称呼落芽为姑姑,却早是没有了以前的那般恭敬。

菊来得快去得也快,身形很快消失在偏殿上。

飞兰怯神满满,犹豫了片刻,见落芽没有开口,才是心上前,推着她去往了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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