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承钰挺喜欢这个有些懵的表情的,贺兰浅的眼睛很好看,杏眼隔着雨,疑惑蔓延着,灵动而富有生命,让人下意识去偏心些她。
没把事实摆出来,答完一句就不说话了,因为什么,一切的开始尽没道个清楚。贺兰浅也敢没再去问。
安静的小道后来的路好走多了,两人都没说话。颜承钰看贺兰浅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丝愉悦:自己确没骗她,本就为了找贺兰浅而来。
睡不着的人听夜雨也没用,外面似乎要停,颜承钰带了伞打算透透气,心里的事没处说,总有顾虑,闷闷的。
大片的星辰露出来,刚洗过的天际如此清晰,云朔极适合观星,除却夜雨多外,星辰总在这里万分明晰。漫步着,来云朔夜游的习惯也让他保留下来。身边匆匆而过的婢子似乎有要紧事,看见世子施礼也匆忙着。颜承钰没忍住叫住了她,那婢子是贺兰浅身边的吧。
“怎么如此慌慌张张?”
婢子语气不稳“世子,公主不见了,公主有夜游的习惯,总需我提醒着,今日循了习惯去看,公主却没在,周围都找过了,我得去禀告皇子才好。”
颜承钰倒是镇定,心里好笑,这么大的公主还能丢了怎的?索性自己无事,便帮她寻寻。
“你倒能当此大责,公主丢了,你脑袋也保不住了吧。”语气严肃。
贺兰浅身边人都是个通透的,若非慌极了,不至于如此慌张。很容易就听出颜承钰的话音。
“那世子看如何是好?”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想来可替你找找,你莫吱声。想来公主也是去夜游了。天还早着,实在找不到,再如此行事也不迟。”
颜承钰向不喜欢麻烦,却对贺兰浅的事独独感了兴趣,就当为了些其他私心,颜承钰这样和自己说。
沿着白日路行,略湿的泥土上歪歪扭扭的脚印更让颜承钰放了心,果然是走这儿了。这云朔的公主如此喜欢夜游,可否与占星之说有关呢?这占星之说到底真假?颜承钰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
走回营地,贺兰浅似乎在走神,“浅浅,回神,到了。”颜承钰看着抬头有些懵的人,心里的那些闷短暂被推出脑海,眉眼带着笑意。
两人一直牵着,贺兰浅走神走的厉害,根本就没在意这些细节,婢子站在旁边,才猛然撒手,正正脸色谢了礼,脸红都已攀倒耳际,所幸很暗,没人看得出。
婢子通透,瞧瞧颜承钰,世子俊朗,难怪。
夜晚如此看似安静地过去,又是白日当空,大猎要开始了。
白日里贺兰浅总也恹恹的,待在贺兰烨身边安静走神,总也想起昨夜晃晃悠悠的提灯,少年皱着的眉头。
“浅浅,还好吗?看上去如此疲。”贺兰烨递了杯茶给贺兰浅。
“啊?困了而已,我就眯上一会。”贺兰烨看着贺兰浅疲累的模样,也放下茶杯,神情复杂。
素缟的天,阴蒙蒙的,素镐的衣,一片雾气般的白,唯一的黑木显得如此刺眼,贺兰浅想说话,却开不了口。身形还小,望不到边际前路,只能这样一直走。前方是哪?没人说话,偶的啜泣声传来,气氛悲静。
再恍惚间,已是庄重的灵堂,跪在蒲团上,往后望去,是铺压甚众的臣子,这是哪?再回身想要抬头望去,又被旁人按下。他说了什么,低着头,只见口型却又听不到声音。你在说什么?
偶然的啜泣传来,紧接是越来越大的哭泣和呜咽话语,嘈杂万千。
贺兰浅猛地惊醒,一身冷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温热的茶捧在手心提醒她没睡多长时间。贺兰浅坐起来正正神,勉强笑了下“没有。”没想说出来。
缓过神来,听前面嘈杂四起,疑惑看向贺兰烨,贺兰烨轻笑:“是他们回来了,要去看看吗?”
贺兰浅心下好奇,自站起身来远眺,丛林里窜出几匹骏马,骏马上的年轻子弟意气风发,格外惹人注目,贺兰浅眼神没离开为首颜承钰的身影。
又换上白日的劲衣,鲜衣怒马,肆意畅快,自有一番风流。颜承钰似乎有感于什么,猛地转头,穿过茫茫人海抬眼看向远处站着的贺兰浅,两人对上眼神,颜承钰展颜笑意明显,口型似言“浅浅”。
贺兰浅只觉心中悸动,别开了脸,登徒子,心里暗想。
贺兰烨似看到了这一幕,笑笑“这大金的世子当真丰神俊朗,天人之姿,浅浅可是上了心。”
“没有。”
年少的少女心思总不想暴露,先心中人表达。可俗话说的好,心里话能说时便说,才能少留遗憾,年少的人总想来日方长,可现世无常,有些爱意,有些承认错过就是错过了,没任何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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