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琼挑起他的长球杆,他呼吸轻沉,背脊挺直,腰臀一线,对球瞄准了三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利落挥杆,“啪”的一声,木球贴着地面飞了好远,才落地滚动起来,不出所料,比华桑的球远了十多米,并且稳稳地停在赛道正中央。
苻琼扭头看华桑,对她挑了挑眉毛,脸上挂着志得意满地笑容。华桑一张粉脸气鼓鼓,觉得他刚刚教自己的时候根本没有露出真本事,害她轻敌了!她模仿着苻琼刚刚地样子,沉气至丹田,稳了稳双手,然后轻微下蹲,摆出太极悬腰势,运用上所学的武功杂学,然后将力量一点一点地运至手腕,从无到有从小及大,最后传递到木球上。
苻琼惊讶地看到华桑的木球也紧贴地面平移了数米才落下,他心里对华桑在运动和武功上的天赋是彻底服气了,这杆球他玩了十多年了,也是近几年才练出的这项绝技,可华桑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摸出了七八分门道。
华桑不知道苻琼的心理历程,还对自己的球漂得不及苻琼远而沮丧呢。地下球场内人声鼎沸,木头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这里既有劲装的男子,也有束发着裤的年轻女子,充斥着纷飞的汗水和欢笑。华桑和苻琼肩并着肩,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他们全神贯注地在赛道上角逐着,都感到了久违的棋逢对手的快乐。
两人你一杆我一杆,苻琼的球先是每一杆都只比华桑远一点,慢慢的累计起来就将华桑的球甩的越来越远,最后毫无悬念的赢了比赛。
汗珠从华桑发尖滑下,落在沙地里,留下一个小小的深色湿痕,不一会就蒸发不见。苻琼时不时侧头看一眼华桑,看到她认真地侧脸,苻琼感到嗓子眼发甜。从遇到华桑起,她的一举一动都正当当地踩在他灵魂深处的某种“点”上,他就像一根琴弦,华桑就是那个唯一能震动他的频率,她不断地在他世界里发出动人的声响,他就不断地、不能自己,地为之心神颤动。
两人出来时已经落日黄昏,苻琼双手拍在华桑肩上,笑看着华桑说:“年轻人,坚持练,早晚会超越我的!”
华桑白了他一眼,“肚子好饿,吃饭去了!你说你定的哪里?淮锦河畔?”
淮锦河是从黄兴江主流上分支出来的一条河流,绕着三分之一座皇城蜿蜒,然后流向无极山脉间。无极山中住着世人景仰的四大居士,因此京城的人都非常崇敬这条河流,妇人们宁愿走上几百米去村塘中挑水,也不愿在这条河里涮洗衣服。
在皇城东侧的一段河床宽阔,水流平缓,两岸水榭楼阁杨柳青青,红阑干、绿淮水,贵女子们的发丝和胭脂香粉坠着风流公子的水墨折扇,为淮锦河蒙上了一层靡靡面纱。
淮锦河上只有两艘画舫,并不用于淮锦河两岸的渡客,只用于专供尊贵的贵人们相聚,京城的富庶子弟常提前数月预定画舫,然后和年纪相仿的朋友们相约于船上游玩。许多家族之间用于的联姻的宴会也都在此举办,因此画舫上的精美华丽自不必说,淮锦河两岸也是玉雕画柱、彩缎飘飘、酒香千里。好一段温柔淮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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