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夜朝玖,又会是谁呢?
丫鬟见状悄然退了出去,独留夜朝玖在房内,她的眼睛早已微微发红,在看到第一张时便已忍不住落泪下来。
这一张张画全然凝结了沈云睿对夜朝玖的爱与想念,每一张画中皆落有时日。
有在他无法行军打仗之际,更有在他们二人闹脾气之时。
她都不知原来云睿的画工如此之好,只是短短的几笔勾勒,竟将她画得活灵活现,连她自己也可能做不到。
夜朝玖低眸之时,又发现了那红匣子中还有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娘子亲启。
她用手帕拭去了脸庞的泪水,又抬手将那封书信小心撕开。
“小娘子,这是为夫写于你的第一封书信,当然,为夫觉得日后可能也不会再写了,只因你说我们无论发生何事皆要在一起,不是么?”
是啊!自然是的!
沈云睿的字与她最不同的便是力道,他为人正直,连着书写也是与他的风骨一般。
“你看到这封信时,也应当看到了我为你作的画,其实,那些画只是我平日思念你时一时兴起的,自然是画得不如小娘子的美貌,但是娘子莫要担心,你在为夫的心里永远都是世间第一美之人的。”
夜朝玖笑着笑着竟然又掉下了眼泪,她将第一张纸看完之后,紧接着又看着后面。
“那些画装满了我对你的思念,为夫只是想借此告知于你的是,从一开始乃至到现下甚至是今后,为夫对小娘子的爱从未减过半分,小娘子也是么?”
看到这里,她不禁连连点头,回答说是。
“不过,日后若是小娘子不嫌弃的话,为夫愿意日日为小娘子作画,直到小娘子满意为止,小娘子其实应当还不知道我会作画罢?其实为夫也不知为何,当初只以为小娘子喜爱舞文弄墨,便专门找师傅学了学,这长久一来,画工总算能看了。”
“为夫无数次憧憬过小娘子嫁于我是何等天仙容貌,那种感觉似是在做梦一般,而这一日总归是要到来了,为夫这心中总有丝丝的紧张感不知向谁倾诉,唯有将爱意通过此等方式传递给我的小娘子夜朝玖方才可安心,为夫猜想小娘子现下定是笑着,可不能哭呢。”
但夜朝玖哪儿有如此听话了,说不哭却早已哭得看不出人形。
她将那封书信收好,待心情平复下来才静静坐在罗汉榻上细细地想了想。
这一路走来,甚至是在云睿行军打仗之际,她一直以为只是她一人在苦苦等候,但其实男女之情若非不是相互的,又岂可支撑得下那么长的岁月?
云睿将未能见到她的日子,全然化作了一张张的画纸之上,那些飘飘然的东西被她拿在手中如同千斤重,只因那上头承载了云睿太多的爱。
而她呢?
夜朝玖在京城之内苦苦等候,为了担心云睿那个倔性子时常为他担惊受怕,甚至为了他瞒着与当时还是三王爷来往谋计。
而云睿,同样也是如她一般待在她的身旁,为她遮风避雨,消灾挡难。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沈,若非缘分使然,再加上二人从彼此之中获取的真情,他们断然不会再走到一起。
无论如何,明日发生何事,他们皆会成亲拜堂,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夜朝玖起身,将那红匣子的东西收了收,却发现还有一幅被卷起来的画,从外头看来就知此画主人极其珍惜,否则不会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盒子。
遂她的手将它拿出来之时,也是极为小心地。
那画中有一男一女,身穿喜服,笑得极为欢喜,似是食了香蜜一般。
夜朝玖看后感慨万千,这竟是她与云睿依偎在一起的第一幅画像。
那红女转述云睿的话道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可是在夜朝玖眼中这些却是无价之宝,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东西
红女回了将军府后,便直接向将军报备了,“将军,聘礼已全然送到了齐阁老府中,且将军的话也带给夫人。”
“好,辛苦你了,”沈云睿对红女笑道,又对着她身后的将士们说道:“也多谢兄弟们。”
众将士见状,全部低首回道:“将军言重了”
不过,此时的将军府已经早已进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形势。
只因那边关的形势是越发严峻,怕是已撑不过两日,朝廷便要派兵前往支援。
左诸葛恰好此事正从将军府外进来,他看了一眼将军,欲言又止的模样连红女都看了出来。
“进去再说。”沈云睿迈着大步子急急往内堂赶去,而左诸葛紧跟其后。
“是不是查到了?”
沈云睿冷着一张脸,厉声问道。
只见左诸葛脸上满是悲戚,似是无奈,道:“回禀将军,此事正如将军所料想的那般,那人已经死于赫兰夜的剑下了。”
左诸葛说的那人其实是羲赫之人,但是那人与羲赫国,甚至是与赫兰夜也有仇,因着有了这样的一份背景,沈云睿不用费多少功夫便能将他收之己用。
不过,就在前不久,银狼军便与他失去了联系。
但是据左诸葛所说,那人似乎并非是被赫兰夜发现他与东明交往密切而处死了他。
而是因他与羲赫大臣勾结想要置赫兰夜于死地,只不过被赫兰夜捡回了一条性命而已。
这个世间若是有仇的二人,难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么?
而那人典型的便是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就因他太过于张扬,与赫兰夜的仇人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不会查到他的身上那才是难以发生之事。
在心中一顿唏嘘之后,沈云睿更要想到是,现如今他与羲赫那方已经断了联系,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肯可能再次能重新建立得了,如今之计,也只能安排一人实地打探。
“左诸葛。”
“末将在,请将军吩咐。”
左诸葛挺直腰身赫然回道。
“今日你连夜启程去到边关,与固城将军汇合之后再做打算,定要时刻密切关注赫兰夜的动向,一有不对劲就快马加鞭告知朝廷,不可耽搁一刻功夫”
沈云睿当机立断道,此事不可再推脱下去了,那赫兰夜委实太狡诈了一些,竟把自己的军营扎住在离边关三百里开外的树夜之中,每日递增一批将士,但却又迟迟按兵不动,且无任何挑衅的行为。
如此一来,东明不仅难以知晓他们的举动,还可以会因此损耗兵力。
若是他们无心应战,待沈云睿一大批军马抵达战场之后,落得一场空不说,还极有可能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那赫兰夜此次约摸是想玩持久战,看看谁更先沉不住气,虽然沈云睿深知这一点,但是他的性子断然不是温吞之人,甚至他还想向皇上请命直接攻打羲赫。
不过,此举是万万不可的,皇上是个险中求胜之人,他不会冒着失去城池的危险去奋力一搏。
而这一场不仅仅是东明与羲赫的较量,更是沈云睿与赫兰夜的一战。
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日,若是赫兰夜知晓了这个消息,定是不会让他安然度过,他甚至有预感明日羲赫便会出兵攻打边关。
遂他早早便与固城将军取得了联系,并嘱咐他这两日定是不能松懈,该召集兵马之时,定不能含糊,此乃才会等得到银狼军队合力对抗羲赫。
“是将军。”左诸葛也正有此意,若是要等着固城将军那头的消息再让皇上定夺,他们或许都还来不及准备,可是,明日是将军的大婚
左诸葛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将军在他身后又道,“将红女与肖勇叫进来。”
肖勇与红女并排上前,他们心中皆知晓是为了何事,看方才左诸葛匆忙的样子,定是边关又出了什么岔子了罢。
“红女,你去阁老府见到朝玖的心情如何?他知晓边关之事么?”沈云睿皱眉问道。
红女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回道:“回禀将军,红女到了阁老府之后见夫人与二人有说有笑,且她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应当是不知晓。”
“嗯”沈云睿点头答道,又问:“所有的银狼军是否已全部待命?”
此事是肖勇在负责,他回道:“回将军,十万银狼军皆以待命,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如此甚好,你们二人需记得明日成亲之时,恐会有变动,但无论如何皆不能影响本将军与夜朝玖拜堂仪式,都知晓了吗?”
沈云睿甚少这般严肃的命令过他们,可知这件事在他心中自然是极其重要。
于是二人连连应道:“遵命!”
远在边关的一树夜之中,有一男子立于参天大树之下,他眼带寒光,若是瞧上你一眼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擦在你心中挥之不去。
赫兰夜此时正在心中盘算着,这沈云睿到底还能忍住多久呢?
他此次又会破得了他的大军么?
光是一想想,赫兰夜便觉得十分有趣,他嘴唇一勾,露出一个极度邪魅的笑容。
其实若是并未见过他之人,只听说过赫兰夜这号人物定是会以为是个盲满目狰狞,四肢肥大,且让人看了浑身不适之人。
但实则,赫兰夜随了他的母亲,若不是在战场之上,他看上去也算得上是一个眼眉清秀的公子哥,就以长相而言。
不过,一个人的眼睛才是藏有灵魂的地方,若是你想要把接触到他的心,定是要透过眼睛才能看到的,而赫兰夜的丹凤眼之中除了杀气与欲望以外,全然没有任何一点怜悯的眼神。591看591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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