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微怔,眼前的男子一看就气势不凡,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应该不差大洋,不知怎的就把话说了出来:“那,公子赎了我可好?”
“你的意思是让我买下你?”
买?这个词似乎刺痛了她的心,不过随即释怀,也是,自己本来就是个身份低贱的人,低声哑笑:“也不是不可。”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之前柳公子多次表明要替自己赎身,都置若罔闻,今儿脑海里一直徘徊一句走吧,离开这里吧。
只见男子思索了一秒就丢下一句“我没有买女人的兴趣,姑娘还是另觅良人吧。”
转身离去了。
长歌轻抚上自己的脖颈,似乎还残存着那人的气息,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终究是属于这里。
曾经无数次离开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都毅然决然的选择留下,而如今可能是嬷嬷的话刺激了自己,外人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卖艺不卖身。
在他们看来步入这青音楼就代表你已经满是污秽,所谓的卖艺不过是故作清高,玩弄把戏罢了。
转眼第二天,满城听闻大病初愈的九皇子将要出宫来散心,街上多了些花枝招展,卖弄搔首的女子。
长歌刚刚从街上买菜回来,就瞧见清欢火急火燎的赶过来:“长歌,九皇子来青音楼了,指明要你上台表演呢。”
她抬眸,眼神有些迷茫,九皇子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吗,怎也有闲情来这种地方。
没等长歌多想就被清欢拉去了大厅。
权瑾坐在台下,神情自得的抿嘴品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就瞧见台上女子眉目灼灼,容颜清丽脱俗,身姿柔弱,手腕如雪,一席青丝肆意的披在身后,一身白色绫罗让她看起来温婉如水,但偏偏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魅惑无比,整个人说不出的清妩。
长歌此时也平静的打量台下的男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昨天随手救得人是当朝的九皇子,也就是所谓的弃后之子。
不似昨天面色憔悴,苍白无力。
反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像其他皇子墨服玄袍,却一拢红衣,玄纹云袖。
说不出的“妖娆”。
她淡淡收回目光,席地而坐,低垂眉睫,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时而琴音低沉呢语,时而激扬高耸,宛如天籁之音,让在场的人沉醉其中。
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缓缓站起。
权瑾默不作声,倒是他身旁的三皇子拍手叫好:“没想到这青音楼还有这种绝世佳人,不愧是头牌,琴艺了得。好!”
“多谢三皇子的夸奖,小女子只是略懂一二,借花献佛罢了。”长歌掩面轻笑,眼底却不达笑意。
“姑娘的琴艺确实不俗,不必如此谦虚。”权瑾放下茶杯,一只手撵着另一只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一旁的嬷嬷听见二位皇子的评价,笑得花枝烂颤:“九皇子与三皇子喜欢就好,长歌可是我们的头牌,平日里不少达官贵人就冲着她来。能得到二位皇子的赏识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权瑾抬眸:“三哥,臣弟看今儿也差不多了,该回宫了。”
“也是,九弟刚大病初愈,不宜在外停留过久。”权以白站了起来。
“长歌,快去送送两位殿下。”嬷嬷说着推长歌出去。
莫长歌跟随到了门口,“二位殿下,长歌就送到这里了。慢走,不送。”
权瑾垂眸靠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我还是喜欢不说话的你,不像现在这般浑身带刺。”
说完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进了轿子。莫长歌不自在的扭头。
其实权瑾昨天回到宫中就偷偷派人查了救他的女子的底细,莫长歌,青音楼头牌。
第二天就趁着出宫打算瞧一眼。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逗逗她,看她处惊不变的神色会不会有所松动,果然耳后的微红泄露了她的内心。
“九弟这是看上人家了?”三皇子打趣道。
“三哥说笑了,一个小姑娘不足挂念。”
权瑾已经二八,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对于十七八岁的女子实在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不过是恰巧救了自己一命,而她又才华不错。
至于刚才的行为他都归结到是冲动作祟,不值一提。
到了华清宫权瑾下了轿子,三皇子随后出宫回到自己的住所。
由于权瑾这几年大病,从宫外的廖风轩搬到了宫内。
此时的皇宫内除了东宫的太子权离,就剩华清宫的权封与权瑾。其他的皇子都在宫外居住。
权瑾刚踏进华清宫,权封就迎面走来:“听闻九哥和三哥去青音楼了,九哥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小心有人背后嚼舌根。”
“十弟这是要出去?”权瑾无视他的话语,冷声询问。
权封嗤笑:“九哥还是好好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昨天的教训还不够,臣弟要去陪父皇看文书了。”
昨天,倒是忘了昨晚那一身伤是拜他所赐。
权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拂袖进屋。
身边的侍卫忍不住问道:“主子,您真的要搬回去?”
“皇宫人多眼杂,我不能保证身边的人都是可信之人。”权瑾顿住脚步,“阿杜,通知底下的人,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廖风轩。”
阿杜点了下头,下去打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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