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松了口气,知道程如锦终于还是让步了。

不多时,那名丫鬟又将文房四宝送来,铺摆在桌案上,又研好了墨水。

程如锦盯着魏宁瞪了一眼,仍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这时候,怄气终归是无济于事了的,所以他纵然是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转过头去,拿起笔杆子在平铺好了的纸上涂鸦似的写道:妇人何叶,未育子嗣、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大辱门风今日一纸休书,驱出程家,从今往后,一干事物,与程家再无瓜葛。

落款人写了程如锦的姓名。

写完后,程如锦随手将笔杆子一丢,咬破了右手的食指,狠狠墨迹未干的名字下面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指印,自嘲一声,说道:“还你自由与幸福,也放过我自己。从今往后,我要做个顶天立地的人,什么儿女情长,什么举案齐眉,都是狗屁不如!”

魏宁可不管他今后有什么样的打算,反正拿到了这一纸休书,想必就能给何叶带去一个惊喜,至少能稍稍慰藉一下她吧。

事到如今,虽然“不守妇道”这个名声并不好听,想必对何叶而言,更重要的是摆脱了“程家少夫人”的身份。那是自由,是她的夙愿,也是一种全新生活的开始。

虽然并没有人知道,这种全新的生活较于而言从前是好是坏。

将休书折叠起来,魏宁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里,面向程如锦,和声说道:“多谢你。”

程如锦突然颓然了下来。

在与魏宁的争夺中,他终归是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当然,并非是他输给了魏宁,何叶的态度就决定了他完全没有胜算。所以他是输给了何叶,而不是输给了魏宁。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以这种说法来宽慰自己、鼓励自己重新站起来。

同样开始新的人声。

那当然需要更大的勇气。

魏宁也不好再向程如锦多说什么了,转而面向何杏,道:“二师伯虽然被抓走了,其具体下落尚且不清楚。不久之前,我大师伯回白鹿宫去了,或许他这一趟能够打听到二师伯的下落。但要顺利救下二师伯,可能没有多大的机会……夫人也不必因为如今的际遇而心如死灰,或许你们将来还会有重聚的一天,如果你们都能够振作、坚持下去的话。”

对于魏宁的鼓励,何杏同样没说什么,仅仅是低下了头。

魏宁眼见母子都是如此,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哪怕是出自好心的宽慰。此行他虽然没有如愿地拿到魔功,好歹也是拿到了何叶的休书,也算是对何子成有了个交代,于是就告辞去了。

重新回到了何府,夜色已经笼罩下来。

魏宁不禁很想知道何叶此时此刻在做什么。眼下不必再去见何子成了,休书的消息自然会传开,府上也没有家丁敢拦住他的去路,魏宁直接就进了何叶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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