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程如锦抬眼见到魏宁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丝怒容,眼睛都在瞬间红了起来,戾气横生,盯着魏宁似乎要将魏宁生吞活剥了似的。
夺妻之恨,岂能抛却?
伤母之仇,岂能调解?
何杏已经注意到了程如锦的表现,很快就打断了他:“锦儿,你去修一封休书给何叶吧。”
“娘!”一直处在消沉中的程如锦还是无法认可何杏的要求。
何杏顿了顿,柔声劝解:“锦儿,其实你也心知肚明,那个女人心里喜欢的人,并不是你。她又不是那种遵从三从四德的女人,你便是将她束缚在你身边,又能怎么样呢?退一步来说,你又拿什么去留住她,仅仅是一个夫妻之名吗?红颜祸水呐,要不是她,你我又哪里会沦落到今天这种田地?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啊……”
程如锦脸上的怒意渐渐转变成了变成了痛楚,泫然欲泣:“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娘亲啊,连自己的发妻都被人这么抢走,让我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做个男人呢!”
“能不能做男子汉,并不是看你能不能保住一个女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如锦已经打断了她:“难道要像爹那样为了名利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才算是所谓的男人吗?像他这样的人简直连做人都不配!”
何杏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是被程冀抛弃的人,自然最清楚那种被抛弃后的心痛,虽然她对程冀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至于程冀的为人,哪怕身为一介不该去对丈夫评头论足的妇人,何杏也对程冀并无好话可言。
眼看就要陷入僵局,最为心急的魏宁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程公子,我不管你是怎么看待叶儿的,但我告诉你,叶儿她原本就没有真心喜爱过你,即便你握着这点夫妻之名死不松手,也不过是与她一起痛苦而已。不,真正受折磨的只会是你自己,我可以随时带她离开香山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里,不会有这些所谓的负面名声,即便是你不写休书,那也毫无关系!”
程如锦一听,不禁冷笑:“那你倒是带着她走啊,何必再放低你那高贵的身份、来求这封没有用处的休书!”
魏宁也不由得动了怒火。
看在梁栋的份上,他是可以饶恕当初何杏要致何叶于死地的歹毒动机,也原谅何杏无意间害死了田儿的过失,但是,这并不代表魏宁就可以连带着宽恕程如锦不懂分寸的肆意挑衅。
何杏毕竟在意自己的儿子,生怕魏宁真的动怒伤了程如锦,只得再次站出来劝说道:“锦儿,你想做一个男子汉,又怎么能毁在这样一个女人手上?”
程如锦似乎不为所动,瞪着眼睛与魏宁四目相对,并不因为对方是个所谓的修士而露出胆怯,继续恨恨地说道:“但凡我要是生长在一个武人家庭,从小受到武艺与胆气的熏陶、不是这等柔和懦弱的性子,魏宁,我告诉你,我宁愿与她玉石俱焚、共赴黄泉,也不会将她拱手让给你、看着你们去逍遥快活!”
对这个普通人的话,让身为修士的魏宁都心中一凛,确实是有了向程如锦动手的念头。
但程如锦说完,却又放弃了向魏宁挑衅,转头吩咐那名唤他过来的丫鬟道:“去给我取笔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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