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一场车祸粉碎了她所有的梦想,她爸爸驾驶的卡车出了交通事故,全责。

保险全拿出来给被撞的人治病了,甚至还欠下一些债。这刚好是她高考的下半年,兵荒马乱中考得也不好,胡乱上了个专科,两年后就出来赚钱。

大概是因为经历过母亲的绝望和竭斯底里,她反而更坚强起来。她主意正,又能赚钱,王芳慢慢的就放弃了对家里的管事儿权,但嘴巴却没放弃,总爱叨唠一两句。

那天裴容锦在她家楼下,她很紧张,生怕他说要上楼去看看。

如果去,她的全部都摊给他看,她会感到难堪。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裴容锦把她的关系绝对到不了那个程度,他就问了那么一句,就离开了。

她看着那条鱼的死鱼眼,不由得想起裴容锦冰冷的样子,有些反胃的挥挥手,“我出去。”

背后传来王芳的谩骂声,“你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头跑,家是你的酒店吗?”

一口气跑到外面,她找了个地儿开始呕吐。

吐了一会儿,她找纸巾擦嘴,发现对面有双幽幽的眼睛在看着她。

是楼底下那只猫,叫什么爱莎来着。

就这猫还跟冰雪女王一个名儿,裴绒绒觉得恶心。

她朝着猫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那猫儿喵呜一声。

她离开家后去了好闺蜜陶宝蓓的中医诊所。

她到的时候老中医宝蓓姐正在用保温杯泡枸杞,看到她伸了个懒腰,“你来的正是时候,姐点了烤鱼,一会儿就送到了。”

又是鱼,她想要吐。

看她的表情,陶宝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好意思,忘记你怀孕了。”

陶宝蓓干中医绝对不是歌那样唱的,“姐是老中医,就会吹牛皮。”上次她见到裴绒绒,先看了她的脸色,随后给她把脉,然后说:“亲,你怀孕了。”

裴绒绒正要把一颗酸梅干儿往嘴里扔,听了她的话差点给噎死,“陶宝蓓,就你半吊子医术唬谁呢?”

“你亲戚多久没有串门儿了?”

裴绒绒给她说的一脑门儿凉汗,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确实是足足有40天没来了。

“要我给你开个方子打掉吗?”

裴绒绒一把夺过她的笔,“滚。”

说完,她就往医院去了,做了血检还真是。

陶宝蓓去给她泡了一杯柠檬水,“是不是闻到腥味就想吐?”

“好没那么厉害,就是不舒服。”

“那你跟孩子他爸摊牌了吗,他怎么说?”

裴绒绒拿起手机看了看,一直都没有回复。

叹了口气,她说:“已经说了,但他没有给我答复。”

陶宝蓓一拍桌子,“这个也需要考虑,要不要姐给他弄点药直接毒痿算了。”

裴绒绒当然是要向着裴容锦的,“不是,他着急去手术,说等下了手术台找我。”

“这样呀,那你觉得他会负责吗?”

“应该会吧。”

陶宝蓓用手指当扇子骚气的扇着,“你就那么不确定吗?”

“哎。”裴绒绒叹了一口气,泡油的关系,她又能确定几分?

恰好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她的脸一白,心尖儿也抽了一下。

“接呀,你能逃的过去?”

裴绒绒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裴容锦的声音透着疲惫,“你在哪里?”

“在我朋友这里,我去医院找你。”

“不用了,我有车,找你方便些,地址。”

裴绒绒发现这里离着他家挺远,他要是开过来再回家休息会很累,就说:“那你回家吧,我去你家找你,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那好,你打车,别做地铁。”

挂掉电话,陶宝蓓啧啧有声,“舔狗,你就舔吧。”

“我舔我乐意,不跟你一样,年近三十连个舔的对象都没有。”

说完,她还冲陶宝蓓扮了个鬼脸。

陶宝蓓拿起桌上的薯片就砸她,“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裴绒绒伸手接住薯片,撕开包装咔咔咬着就像在咬陶宝蓓的肉,“可惜,我不稀罕你的注意。”

上了出租车后,裴绒绒就垮下了小脸儿。

脑子里想了很多,最多的就是怕裴容锦不要这个孩子。

不过怕也没办法,她转头看着车窗外面,刚好有一帮小孩子放学,排着长队走出校门口。

她的孩子也会这样吧,到时候肯定是她来接,裴容锦天天忙死,顾不上。

到了裴容锦小区附近她就下来,先去买了热乎乎的粥和生煎,这才上去。

裴容锦来开门的时候身上穿着柔软的家居服,他应该是刚洗了澡,半干的头发覆在额头上,显得比平常要年轻。

裴绒绒拎着饭菜去了厨房,熟门熟路的找出盘子和碗装吃的。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出神。

裴绒绒长得不高,但身材比例相当好,现在哪怕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针织衫,也能看出她的细腰丰臀,很勾人。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开始询问她一些细节。

比如孩子几个月了什么时候怀上的等等。

起初,裴绒绒只是机械的回答她,慢慢的,她感觉到了不对。

转过身来,她看着他,“裴医生,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他毫无诚意的道歉,“抱歉,职业习惯,我只是想要更加确定而已。”

热乎乎的泪几乎一瞬间从她眼里涌出来,她不想给他看到自己哭,就低着头往外头冲,“被你看穿了,确实不是你的,再见。”

刚走了两步,就给他拉着手腕拉到了怀里。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凉薄的唇动了动,他说:“我认,我跟你结婚。”

裴绒绒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傻乎乎的看着他。

他拿手笨拙的替她抹了两下脸,“裴绒绒,你这眼泪来的真快,演员还用眼药水儿呢。”

她心里五味陈杂,也许有骨气的行为是甩他两巴掌,然后骂他一句你去死吧,再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个有骨气的人,在爱他这件事上,就更没了骨气。

一下就扑到了他怀里,她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手抬起,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嗯,真的。”

“那你是真想好了吗?”

裴容锦面色不悦,“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在婚礼当天忽然反悔把我一个人扔下跑了吗?”

裴容锦恨得咬牙切齿,再看看她眼睛红红撅着嘴唇的小模样,恨不能把她压在身下折腾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口咬在她经常摸的嘴角上,他说:“你把我当什么人?”

裴绒绒破涕而笑,“你是好人。”

裴容锦只觉得浑身燥热,这女人随时都在勾人,婚后她要是敢再对别的男人也这样,他就……

裴绒绒高兴之余,心里还有一丝丝的疼,他是个好人,因为是个好人,才对自己妥协。可是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裴容锦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不许走神,既然决定结婚就赶紧的。”

裴绒绒当然同意,现在她的肚子还看不出来,她可不想挺着大肚子穿婚纱。

裴容锦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给她,“我的工资卡,婚礼的事儿就麻烦你操心了。我这个月会非常忙,怕是没什么时间。”

竟然是这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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