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受不了麻子脸的猥琐,队正转身往边上挪了挪。

打从那天夜里侥幸逃生后,麻子脸就的极力撺掇他,让自己找做都尉的姑舅。

好把他们这一队夜巡全部调进后大营。

队正不想再回忆那天的恐怖片段,索性也就厚着脸皮求起姑舅。

只不过八个人做夜巡的那点收入,全进对方的口袋。

同僚们都说他们是傻子,放着油水岗位不待,跑到战兵部队来吃苦。

可刀光剑影总是比黑面白衣要可爱的多,不是么。

正当麻子脸继续不依不饶时,军阵几里外的安来县城墙下,传来一阵阵大块人心的欢呼,

越来越近。

直至清晰的进入队正耳朵。

破了!城墙终于攻破了!

同一时刻,后大营的军阵内,响起了战鼓声。

轰隆、轰隆。

凌厉的节奏,使原本散漫的八千军卒,瞬间气势一变,化为最肃杀的战争机器。

全军出击!

没有任何耽搁。

看的出来,旻国人是真的被被激怒了。

威慑天下的无敌之军,居然在一座小县城前,撞掉了门牙。

开玩笑。

旻军中一直有个不是段子的段子。

门牙如果掉了,那就用后槽牙接着嚼。

后大营就是这支军队的后槽牙。

休整一天的八千铁军,刀枪早已磨好,就等着强拆前方的每一块砖石了。

队正和麻子脸列在方队的最后方。

这可不是因为队正姑舅的关系,纯粹只因他们是新人,想要军功这种东西,在后面轮着吧。

城墙越来越近,队正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是那些变成废碳的攻城巨兽散发出来的。

伴随这些巨兽,是无数血肉。

层层叠叠,一丈多高。

惨烈的战斗还在继续。

安来县北城墙是旻军主攻方向。

按道理先锋营、前大营近两万人马,怎么也不应该用整整一天时间,才彻底在城墙一拐站稳脚跟才是。

队正抬起头,他身边的麻子脸跟他一样费解。

哪怕旻兵们已经优势尽显,破城就在眼前,可从城墙上依旧不断摔落的人影来看。

徵国人居然还没有放弃。

无法理解,这场战斗徵国已经输了。

为什么他们还要继续战斗。

为什么不像以往那样转身逃跑。

这些敌人难道是被施了什么巫术么。

听说徵国最南边的深山里,隐居着传说中的巫师,他们最喜欢用大活人来实验各种可怕巫术。

想到这里,队正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他莫名记起了那夜,那位少年,煞有其事的指着他背后,说了一句。

你身后有人。

本能的朝右后方看去。

队正这才放心下来。

什么都没有嘛……那是什么?

火烧云?怎么那么低?

为什么还有冲天的黑烟?

看着个天色融为一体的漫天深红,队正突然想起,那个位置应该是叫溪风破,他们全军屯粮食的地方。

“火!好大的火。”

“快看,那是粮仓……我们的粮仓。”

不止是队正,此刻旻国军阵中,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猛然冒起的漫天大火。

时间稍微往前退一些。

安来县的北城墙上。

在士卒们竭力坚守下,城墙勉强还宇文铭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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