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莼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心只惦记着祝东风的伤口,心中有些焦躁,生怕下一刻便下起雨来。

祝东风反过来拉起她的手,加快了步伐,还不忘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的伤口也不能淋雨。”

赵幼莼直到祝东风反握住她的手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干了什么,再加上他在自己耳边的低语,耳朵立刻就红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跨进祝东风房间的那一瞬间,身后大雨瓢泼而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赵幼莼故作轻松的道“看吧,咱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祝东风却没有放开她的手。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时的目光有多温柔,赵幼莼一瞬间觉得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他拉着她走到椅子旁,而后两人并肩坐下,才放开了手。

气氛有些微妙。

祝东风看着赵幼莼几乎红透了脸又故作镇静的样子,只觉得她可爱极了。他知道赵幼莼有些窘迫,轻声道“心情不好?”

赵幼莼一愣,抬眼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他放缓了语气,抬起手提起茶壶道“或许,可以和我说说?嗯?”

赵幼莼移开目光,接过他手里的茶壶,开始倒茶。茶水氤氲着热气,让赵幼莼莫名有了一丝朦胧感。

她倒了两杯茶,而后拿起一杯喝了一口,驱散了寒意,而后道“不是不开心,是有些后怕。”

祝东风拿起桌上的茶,握在手心里,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下文。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而后道“我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随驾北巡,有刺客刺杀陛下——也不算是刺客。”

她笑了笑,道“是一股郦族兵,趁夜偷袭大营,当时是深夜,守卫到底还是松懈了,当时陛下留我和和安公主在大帐里说话,后来——”她顿了顿,“我自然是要护驾,那是我留了个心眼,和郦族人打斗的时候喊的是‘父皇快走’。”

祝东风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赵幼莼努力的扯扯嘴角,道“动静大了,惊动了护卫,黎族人见计划不成,把我当成了和安,劫了我相要挟,把我带回了郦族大营。”

她顿了顿,道“其实中间许多事我都记不太清了,但是蛊虫在我体内游走的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看着祝东风阴沉的脸色,怕招他难受,没再描述运蛊的痛苦,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道“那一次,如果晏道峡再晚来一会儿,我恐怕就要死在郦族大营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祝东风也沉默着。

她故作轻松道“都过去了。”而后看着茶杯中飘着的茶叶,继续道“这些年总有些人说陛下对我过于迁就,”她站起身来,嘲弄的笑了笑“因为我十三岁的时候就为他差点丢了命。”

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说那些痛苦,故意做出一些轻松地表情,却不知道,祝东风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疼的都要疯了。

他好像什么都顾不得了,忽然把她拥进了怀里。

赵幼莼一愣,整个身子一僵,登时愣在那里。

祝东风轻轻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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