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桓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祝东风毫不在意,继续道“代表身份的印章那么重要的东西,就放在州衙书房里,就上了一重七宝玲珑锁,七宝玲珑锁难解,又不是没有人会解,你能稍微尊重一下作为暗探的神秘感吗?”

赵幼莼看的津津有味,她怀疑冯桓下一秒就要气的一口血喷出来了。

祝东风好像不气死人不罢休一般,继续道“关着郭士充的密室那么重要,平时都不派人看着?就算怕整天有人守着墓园太引人注目,就不能派几个人暗中盯着?”他顿了顿,继续道“人手不够你早说呀,梁晋两国是邻国,百年友邦,借几个暗卫还是使得的,不要客气嘛。”

好一个百年友邦,在场的几个行龙卫已经忍不住悄悄转过头笑了起来。

赵幼莼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止了他的话头,道“要不然这样,我问三个问题,你选一个问题回答即可,怎么样?”

冯桓充耳不闻,垂着头,连看也不曾看他们。

祝东风侧目给封天递了个眼色,封天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匣,在里面蘸取了一指尖的白色粉末,化在茶杯里,捏着冯桓的腮便灌了下去。

不过片刻,冯桓便昏了过去,而后开始不安的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额头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青筋暴起。

“这药叫‘轮回’,”祝东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道“当暗探的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不在乎生死,不畏惧残痛。”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杯中水溅出来,落在他的指尖,他取出一方帕子一边擦着手指一边道“这种药可以让人梦到人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从最初的美好,到最后的毁灭,循环反复,周而复始,永远走不出来,摆脱不了,折磨人心。”

他眉眼含笑,说的轻飘飘的,那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那你呢?”赵幼莼道“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话脱口而出,赵幼莼才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话问的实在有些唐突,刚想岔开话题,就听到祝东风道“于我来说,最痛苦的事,无外乎给予一丝希望,再施与长久的消磨,总是阴差阳错,求而不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的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迷茫,那是赵幼莼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然而也不过一瞬,很快,他的眼里就重新聚起了笑意,那样随和。

冯桓不断念叨这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盏中茶已尽,才听到他大喊了一声“父亲!暄暄!”

祝东风抬抬手,示意封天给冯桓解药。

封天取出一个香薰,在冯桓的鼻下晃了晃,很快,冯桓便醒了过来。

他的手脚都被绑在架子上,动弹不得,只能喘着粗气,任由汗珠坠下,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人。

祝东风笑的那样温和,道“暄暄。”他侧着脸对封天道“去查。”

冯桓咬着牙恨声道“祝东风!”

赵幼莼道“冯先生,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为好。”她正把玩着手里的一个木皿,长眉轻挑“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炼蛊人会玩蛊。”

蛊虫这种东西,品种多样,但从养成方法来看,可分成两种,一种以人牲血肉为载体,练出的蛊可吸附在人身上,制成蛊人,这一种,被称为炼蛊师,另一种是将多种毒虫置于盆中,任其厮杀,最后活下来的毒虫,则为蛊虫,这种蛊作用繁多,不能一概而论,这一种,则被称为种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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