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峰在莫大掌门手中,曲洋弃暗投明。”岳不群神情振奋,笑道,“天门道兄,这是侠义道近年来最振奋人心的事情了。”

天门道人道:“确实如此!刘师弟,此番衡山派居功至伟。还有林少侠,你初入江湖便擒下了魔教长老,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刘正风还处在懵逼状态中,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他毕竟能做到衡山派二把手,怎么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物,不可能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时候,说什么“我和曲大哥意趣相投,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他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些老朋友能来观礼,都是给足了的面子。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明白,怎么就“策反魔教长老”,怎么就“他们师兄弟演了一场大戏”……

林平之倒是轻松,反正天门道人夸得尴尬,他也就笑笑没有说话。

岳不群道:“也不知道这衡阳城中,来了多少魔教中人?”

定逸师太道:“等莫大先生问清楚了,自然会来说与我们听的。”

天门道人道:“也不知莫大先生能问出些什么消息来?”

林平之脑海中莫名想起了一个场景:五花大绑的杜长峰面前,莫大先生已经拉过了一遍凄楚而又催人落泪的《潇湘夜雨,容颜猥琐地说道:“你还不肯说么?”作势又要再来一遍。杜长峰欲哭无泪,心中暗道:“你把我嘴都堵住了,我怎么说?我看你就是想拉二胡……”

他这么想着一时有些走神,毕竟像他这种没啥音乐天赋的人来说,不太能欣赏到音乐中的艺术,只能单纯地以好不好听来区分了。

岳不群问了一个什么问题,见他没有回答反而面露微笑,轻咳了一声,道:“林少侠,为何发笑?”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林平之顺口答了一句,道,“岳先生?”

“莫大先生可曾留下什么话来?”岳不群又将原话问了一遍。

林平之道:“那倒不曾,莫大先生留给我这块腰牌,就带着杜长峰离去了。”

岳不群道:“既然这样,咱们大家伙儿就等着莫大先生自行出现便是。倒是咱们这边,刘师弟,你和莫大先生可有什么计划?”

刘正风觉着自己嗓子眼有些发干,咳嗽了两声,左右看了两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不群“秒懂”,道:“冲儿,你带灵珊先出去吧,谨记此间所言不可外传。”

其他几人“恍然大悟”,纷纷让晚辈们先行离去。

一直很安静的青城掌门余沧海略略有些尴尬,要说留在此地吧,他又不是五岳剑派的;要走吧,又怕别人说他青城派听到魔教就怂了。

岳不群毕竟很懂,留了余沧海一句,余沧海欣然应下;等他想留林平之的时候,发现这年轻人已经“超自觉”的跟着一众年轻人快步离开了内厅……

离了内厅的几人中,青城派的洪人雄最为尴尬,他虽然不知道能把他揍得屁滚尿流的令狐冲被他“杀死”的田伯光揍过,但他看着令狐冲和林平之两人,就觉得没啥安全感。而且刚才自己师父都没能在林平之这年轻人剑下讨了好去,他也不好再在江湖豪客面前,表演自己的战绩与气度了。他匆匆朝林平之他们告罪一声,赶紧溜了。

洪人雄走了,走出内厅的基本都算是熟人了,林平之也觉得舒服了不少。要是洪人雄再敢在他面前胡吹大气,他总觉得要就是令狐冲会出手揍人,要就是自己会揍人了。

令狐冲道:“林兄弟,杜长峰和田伯光谁厉害些?”

林平之道:“说不好,杜长峰精擅暗器,田伯光一手快刀,看谁出手快吧……”

令狐冲狡黠一笑,道:“哈哈!田伯光果然死在了你的手上。”他边说边手舞足蹈了起来,“灵珊和师父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可别想骗我。”

林平之道:“那又如何?”

令狐冲一时间被反问住了,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华山派的一个男弟子奔了过来,道:“大师哥,你快去看看,二师兄的剑伤又出血了……”

令狐冲记得山洞中,林平之留给他的伤药,便向恒山派讨要伤药;恒山派也很够意思,分了两个大小尼姑随华山派过去给劳德诺上药了。

也许是有些因为刚才听说魔教在衡阳城中可能还有高手,恒山派大小尼姑并没有觉着林平之随她们前往别院有什么奇怪,反而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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