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只想快些换下一身湿透的青衣,再是沐浴更衣,然后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做,静静地躺着便好。
本没有了心思说话,见众奴仆仍在雨中跪着,心下一软,只得开口唤他们起来,随后独自一人往厢房走去。
雨渐渐地停了。
风微微吹拂着。
雨滴从屋檐上掉落,犹如颗颗石子重重的打落在湿漉漉的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无声走过羊肠小道,一侧枝条轻轻摆动的一棵花树在沙沙作响。
步子轻盈却不徐不疾,穿过蜿蜒的长廊时,假装的坚强在一点一点的破灭。
我扶着雕花的木栏,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回眸,却在亭子的转角处,还是望了一眼那花树上一闪而过的身影。
是他么?
他一直都在府中并没有离开过?他一直都在看着这场女人之间的争夺战?
他选择视而不见,选择漠不关心?
好似被抽去了三魂六魄,我独自一人行走在不知名的地方,恍恍惚惚又孤独无助,就像被丢弃之人,落魄的游走在失望与凄苦的边缘。
迎面而来的丫鬟朝我作揖并轻声问好,这才唤起了我的思绪。
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禁微微蹙眉,花见月的府邸很大很大,就像一座诺大的行宫。
而此刻,我被花圃花丛花木簇拥,却丝毫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里的百花齐放,眼里只有茫然与失落,不知进还是退?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总觉得有他在身边便已足矣,哪怕背井离乡,哪怕天涯海角,只要他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美好的。
可是现在,我站在他的府中竟觉得这里很冷清很冷清,仿佛是一个多余的人在这冷清里独自彷徨。
没有归属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安全感,这里像极了一个找不到出入口的迷宫,而我孤立无援。
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得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吹来的风稍稍用点劲就可以将我刮走。
肩上的伤竟慢慢地少了几分疼痛感,肤上的抓痕依旧清晰可见,不过破皮之处似有化脓,且伴随着一股微微刺鼻的怪味。
我并未在意太多,直到整条胳膊一点一点的没了知觉,这才开始紧张不已。
若只是被抓伤,根本不可能如此严重,难不成她在指甲盖上沾了什么剧毒粉末?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心口突然一阵剧痛,脚下一软,我跪在泥泞不堪的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随后头晕目眩,陷入了一阵昏迷中,迷迷糊糊间,似乎被什么人拥在怀中,温柔以待且小心呵护。
醒来之时,眼皮似千斤重,还未睁眼,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这熟悉不过的独有的香味令我几近疯狂。
努力的睁开双眼,慢慢地,可见一缕微弱又柔和的光线照进了。
可是视线不大清晰,模糊的人影,熟悉的轮廓,欲要伸手紧紧抓住,心口就像被一剑刺穿,一口鲜血随即喷了出来,血腥味充斥着鼻喉。
剧烈咳嗽几声,喉咙就像火烧般灼热,不过意识倒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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