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长眼的瞎说,赶明儿把舌头割了去。”深情款款的屈小侯爷揽着美人水蛇般的腰,顺势往怀中一带,一阵胭脂香味划过鼻尖,再睁眼人已经在怀里了,笑吟吟的看着你,明明是自己滑进来的,偏还怪你不解风情。

“那......燕子回楼那个姓君的姑娘呢?”近来,大街小巷里都在传,说屈小侯爷同燕子回楼的君莫问走的近,这花娘自然有听了,想之前,屈小侯爷可是她的常客,只要来上一回的花销,她便能扬眉吐气好久,奈何最近却是不来了,若是旁的勾栏瓦舍她也就认了,同行之间盼着屈小侯爷的多得是,哪能回回都落到自己头上。

谁曾想,对方竟是个卖艺的戏子,你说这要手段没手段,要样貌没样貌,跟她们这些正儿挂牌子出来的人哪能比,心里自然不服气,于是恃宠而骄,嬉笑怒骂间便脱口而出了。

那花娘本是一句玩笑话,借此要同屈青宇撒娇呢,谁知对方却当真了,满脸凝重分外骇人,花娘见状心知说岔了话,笑语盈盈的倒了一杯酒喂到嘴边,正欲缓和缓和气氛,谁知这小侯爷十分不识趣,硬是看都没看美人一眼,似是还想着花娘方才的话。

一时间,使得场中气氛十分尴尬,那花娘举着酒杯放也不是,不妨也不是,就这么僵在了当地。

一旁的谢家公子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接过花娘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玩笑着:“逢场作戏罢了,哪能同姑娘比,小侯爷说是不是?”

被谢应这么一搅,屈青宇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正欲倒酒掩饰时,身边的花娘已经递到手边了,屈青宇接过后对身旁的花娘回了一个十分贴心的笑意,随即端着酒往那边说的谢应遥敬了一杯。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成铭瞧在眼里,双手游走在美人身上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就这样,一室的暧昧轻佻直到天亮才停歇。

没过两日,便是成铭前往上任的日子,先前成铭就打好招呼了,让大伙儿别来送了,看着糟心,话虽如此,屈青宇还是去了。

成铭此去路途遥远,早上走的早,屈青宇便直接掐着时间往城门口去了,到的时候成铭已经在等着了,瞧见屈青宇时又忍不住嘴碎了起来:“还当你不来了。”

屈青宇白了他一眼:“你自个儿空口白牙的不让人来送,这会儿还埋怨起来了。”

“他们来了我看着糟心,你若是不来就糟蹋了这么些年的交情,有什么交待的紧着说,我这新官上任,可别误了黄道吉日。”成铭打开手中的扇子,摇得十分欢快,看着样子是打算长叙。

屈青宇斜了他一眼,没戳破:“倒没什么交待的,该说的你爹早跟你说了,也轮不到我,下次回长安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喝酒就是了。”

成铭一向嘴上不饶人,这回倒难得没有反驳,而是正正经经的感慨道:“我那县令的俸禄才几个子,谁请谁还不一定,说起来咱们这群人,这几年东南西北的到处都有,也就剩你岿然不动的在长安享福,着实令人艳羡。”

“这话听着都假。”这话屈青宇打都不信,记得刚考出来那会儿,也不知是谁担心的寝食不安的。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最后还是屈青宇催促着成铭走,否则这会儿还在城门口说话哩!

送走了成铭,一个人站在城门下发愣,又想起当日在这里送走吴晋的情形,虽说两人是两番全然不同的境地,但心境都是一样的,都是舍去了长安的锦衣玉食,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去了。

“少爷,天快下雨了,咱们回去吧。”屈文看了看逐渐阴沉的天空,偷偷拿眼去瞧自家主子。

“嗯。”屈青宇从城门外的官道上收回目光,转身一头扎进长安的繁华里,只是神色略有些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屈文时不时的看向屈青宇,见对方神色有异,不由得开口问道:“少爷,您这是还想着成铭少爷的话呢?”

“什么话......”屈青宇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就想了起来。

临走前,成铭难得说了句人话,他说:“真心是要拿真心去换的,咱们这些纨绔子弟最是没心没肺的,既没那个意思,便不要去招惹人家,否则,真就该天打雷劈了。”

也不知这话屈青宇听没听进去,只知道翌日一早便又去了君莫问那边,这回倒没有防着屈文,将他带在身旁一道去的。

只可惜去的不是时候,老远就瞧见门是锁着的,因不死心又走近敲了许久,见一直没人应这才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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