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问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屈青宇是个茶艺极好的人,但看这些日子的了解,不像是个会收集雪水的人。

诚然,这雪水果然不是他收集的,而是听闻他茶艺好,有人阿谀奉承送的。

“更加的清冽一些。”

“那是自然,不过这雪水没收集好,应当取梅花瓣儿上的,这样煮出来的茶才更香,城外的寺庙倒是种了几树梅花,不若今年下雪的时候,我们去取些来?”

屈青宇接过她手里的茶杯,两眼放光的望着对方。

君莫问闻言却有些犹豫了,垂着目光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平时挺豁达的人,今儿怎么犹犹豫豫的?”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怎么她就犹豫这么久?

君莫问思量了一会儿,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点头道:“我若有空,便和你一起去。”

屈青宇听了果然欢喜,善解人意道:“长安的雪向来大的很,梅花的花期也不短,不急在一时半刻,总归有时间的。”

君莫问点了点头,虽然对方说的很是在理,但她的思量并不是这个,只不过不好对屈青宇说,也不知那时候还在不在长安了。

“对了,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去过燕子回楼?”说起这事儿,屈青宇才突然想起,每回他来的时候君莫问都在家,好似从没在燕子回楼过。

正在收拾苕帚的君莫问愣了愣,随即笑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位江南的大家,听说名气很大,这些日子排的都是她的戏。”

对于这事儿,君莫问的态度极为和善,屈青宇瞧着,总觉得还能从中瞧出几分乐见其成来。

不过,这事儿对君莫问而言着实算不得好事,对此,屈青宇思量了一会儿,才温言细语道:“我也去过江南几回,没听过有什么大家,即便是有,估计也是这两年出来的,自然跟你比不了。”

本来,君莫问觉得没什么,但一听屈青宇这话,突然就觉得该有点什么了。

见君莫问神色有异,屈青宇只当她心里难受,继续安慰:“就算是到了那一步,你也不必担心,只管来找我,若是愿意闲着就闲着,若不愿闲着,咱们就搭个戏班子,自个儿做班主,管他江南还是江北,只有是有名的都请了来,保管压的他们燕子回楼抬不起来。”

这话,倒是符合他纨绔子弟的一贯风格。

君莫问闻言忍不住笑了:“平日里你都是这么骗姑娘的。”遑论事实如何,只听这话便叫人听着受用,难怪他屈小侯爷能屹立花丛而不败。

屈青宇本是好意,没想到君莫这一句话当即就把他噎住了,干笑了两声,随即笑道:“我这满心满意的为你打算,你倒是奚落起我来了。”毕竟舌灿莲花的屈小侯爷,没什么话接不住。

“是是是,我的错,不该这样曲解你的好心。”遇上屈青宇,君莫问从来都只有认输的份儿。

“听着你这话,我怎么觉得越发的别扭了,对了,今儿中午咱们煮面吃如何?”屈青宇在君莫问这里吃午饭不是稀奇事,却是第一回听他主动提起吃的来,平常都是君莫问做什么他吃什么。

君莫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倒是什么也没问,估摸着就是她这样善解人意,所以屈青宇才总喜欢往她这里跑。

因屈青宇所求,君莫问早早的就在擀面了,您可别小看这面,整个过程叠起来,比一顿饭还要麻烦。

好在今儿的屈青宇也显得十分善解人意,没像往常一样当个甩手掌柜,而是十分自觉的走到灶台前生火。

正在擀面的君莫问被他这一番举动惊的愣了许久,肚子里搜刮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忍不住多看两眼后,才故作镇定的继续擀面。

君莫问擀好面,将面条子切好后,屈青宇那边的水也已经开了,添柴加火的姿势竟也有模有样,倒不像是第一回上手。

君莫问将面条下锅后,屈青宇十分自觉的拿了一双筷子过来,有模有样的翻滚,君莫问交代的话都已经滑到嘴边了,见他熟稔的样子,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碗面加上几片青菜叶子,若是喜欢还可以加些葱花,再切点肉末,混着姜蒜下锅炒上一炒,往汤面上一撒,最后再煎上两个鸡蛋,黄白相见,然还没靠近,香味就先漫了过来。

屈青宇看着面前的面,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吃面的时候也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君莫问看了他好几眼,他都一直在低头吃面。

屈青宇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面碗,心里满足的竟有些难受,其实,他只是昨儿晚上起夜的时候,瞧见门房他娘给他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那时候也没多想,就觉得挺羡慕的。

屈青宇他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他爹素来疼她,便是嫁到侯府这么多年,也从未进过厨房,更别说为屈青宇做一碗热腾腾的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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