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疼不疼?”
“不疼,娘亲。”
“几天不见,怎么都会说谎了,怎么可能不疼,快把盔甲脱了,让娘亲看看。”
“娘亲,这里不方便,我们还要去找父王和舅舅呢。”
“不行,你不许去了,娘亲一个人去,你现在就回长生殿,好好治伤。”
“娘亲,你放心吧,我没事,除了肩膀上的伤有点疼以外,其他地都是皮外伤。”
那支贯穿扶苏肩膀的箭,让我泪目不止。扶苏才九岁,就知道为我挡箭,这个傻孩儿。
“胡说,什么皮外伤,你这枝箭需马上拔出来才行,还有你手上的灼伤,让为娘好生心疼。为娘就你一个孩儿,不管你怎么说,你也得回殿中疗伤,不许再往外跑。”
“娘亲,孩儿不带你去,你找得到路吗?父王可是跟我说过,娘亲是个路痴,又怕人知道被笑话,所以娘亲才不敢随意离开长生殿。”
“你怎么跟你父王学坏了,都会取笑娘亲了。你再取笑娘亲,娘亲可要生气了。”
“不会的,不会的,娘亲怎么会舍得生扶苏的气呢。”
“哼,真是跟你父王学坏了,现在说话也不正经起来了。”
扶苏微微弯下腰,亲了亲我的额头,又轻轻地抱着我,用脸亲昵地蹭我。
我心软了,又是一阵感慨,以前一直把扶苏当小孩子看,没想到,他的个头都比我高一些了,将来等他真正长大了,肯定比嬴政还要高一些吧!
扶苏跟着嬴政出入庙堂,心性早有变化,只在我面前还保留了些许孩子气,让我误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扶苏。王室宗子,不得不如此罢!
不过我很开心,扶苏是嬴政唯一的子嗣,又为嫡长子,秦国的将来是要交予他的,早些成长,才能更好应对朝堂诡变。
“娘亲,让孩儿带你去吧,孩儿答应你,等劝阻了父王和舅舅,我就回长生殿,好好治伤。”
“嗯~”
看到扶苏如此,欣慰之感抚平些许心疼,心中的那块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
由于绕道,从此处到祭望还有一段路途,扶苏膝盖受了伤,走不快,这一路也就耗了许多时辰。
扶苏重新戴上面具,说自己暂时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我扶着他,也不敢走快。我们二人便闲谈起来。
扶苏说,那天侍医给他治病之后,他就有些清醒了。清醒后,他感到手腕处有股温热。那股温热顺着手腕游遍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觉得懒洋洋地、很舒服,他沉浸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未在长生殿中,而是睡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屋子很大,布置却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卧榻、一张桌子和一根凳子。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屋外则是许多军士守卫,层层包围住。屋子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屋外的军士们不准他离开屋子一步,他就只能从门口、窗户眺望。四周很空,望不见其他楼屋,是个很偏僻的地方。
军士守卫们并未对他施以刑罚,只是将他囚禁在屋子内,不允许他踏出屋子一步。每天准时有人给他送饭菜,甚至还有补虚的药物。
一开始他不敢吃,害怕有毒,后转念一想,他们要杀自己的话,早就该动手了,何必多次一举,加之他饿腹许久,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就这样,他被关了几天,无人与他说话。他在屋子里各种打闹,想吸引注意力,借机套话。谁知,外面的人依旧不管不问。最后,没办法,他把板凳搬到门口,整日坐在那里,东看西看,东想西想,找机会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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