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在家吃饭吃了一半的刘闯接到电话后就带着刘芳急急忙忙地赶来了,看到钢弹躺在病床上吓得不行:“怎么了?钢弹怎么了?怎么回事?”

倒是后面的刘芳冷静许多:“年画?你打电话来,爸爸立即给李院长打了电话,有什么事儿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去找李叔叔。”

“谢谢你们,不是钢弹的事情,是”年画将刚才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芳和刘闯,继续道:“虽然是陌生人,但是作为一个新手妈妈,那个孩子真的太可怜了,我希望能帮助他,让他早日入土为安,而且他的妈妈应该也很痛苦,所以我想”

刘芳紧紧握住年画的手:“我懂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现在就去找李叔叔帮忙,我们没能有机会救他,但还是希望尽尽绵薄之力让孩子体面的走。”

几人找到院长说明了下原委,李院长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听了他们所说,眉头蹙起:“其实这事儿我们刚才也开会讨论了,孩子被妈妈亲手捂死了,这不是小事,我们医院也有很大的责任,而且孩子的妈妈现在情绪异常激动,给她检查的医生也送来了报告,她因为精神受到刺激,人变得有些疯癫我们也在想办法。”

“李叔叔,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想尽点自己的力,先把孩子妥善安置了,至于孩子妈妈也希望能争取宽大处理,孩子混血儿肯定也吓坏她了,她太年轻犯了错误,但最痛的应该还是她,我们能见见她吗?”

李院长沉思片刻:“嗯,老刘也跟我说了,难得你们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用心,就算我见惯了生老病死,但孩子一个人躺在停尸房的确可怜,我让人带你们先去见见孩子的妈妈杨晓玲,然后再处理孩子的身后事。”

“谢谢李叔叔,谢谢您,有空来我们家喝酒,之前我把找人酿的大白窖差不多能喝了。”刘芳连忙道。

“哎,老了不能多喝了,不过尝尝还是可以的,现在也不亲手操刀手术了,等我空了找你爸去喝两杯。”

刘芳和李院长两人交谈着,年画的脸色却变得微妙,刚才李院长说孩子的妈妈叫杨晓玲,一听这名字她就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了。

“梁寄洲,杨晓玲你觉不觉得这名字耳熟?”年画悄悄凑近梁寄洲身边询问,他立马给了她答案。

“大姑的女儿也叫杨晓玲。”

对,梁寄洲家大姑的孩子也叫杨晓玲,上次回老家,大姑还来找他们两,说他们女儿杨晓玲今年过了年来到省城,前几个月还知道写信回家,这段时间是完全断了联系。

虽然同名同姓的很常见,但不知为何年画预感这个杨晓玲就是大姑的女儿,她紧紧捏住了拳头,然后又松开,等待着医生带他们去见这个杨晓玲。

跟李院长分别,几个跟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来了一间病房,病房内只有一张床,空间不是很大还有些昏暗,却异常的安静。

“杨晓玲?”女医生叫唤了一声,无人应答,又继续叫,这次声音大了许多:“杨晓玲?”

依旧无人应答。

年画弯下腰开始寻找,只见床下一团黑影,窗外的月光那么皎洁,而床底躲着人的却好似深陷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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