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抬起眼眸,眸光柔色一闪而过,转而故作冷漠的问:“去哪了?”

苏浅婼递给春锦一个目光,春锦行礼退下。

“去哪了,要跟你禀告吗?”

苏浅婼自顾走到桌边落座,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水,轻抿一口,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终是放下杯子对抬起头对他说:“若我是你,晓得自己时日无多,断不会故意给你脸色看,叫你离开我,而是珍惜仅有的时间,浪费不得。”

简玉衡神色僵了下,眸光有些复杂。

苏浅婼与他对视一会,心里也是窝火,撅着嘴撇过头:“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横竖我活得比你久,活该以后秉着回忆过日子,然后深深的去想,你连最后的时间,都没给我,给了别的女人。你说我轻贱了我们的感情,可是简玉衡……”

她扫了他一眼,眼眸荡漾着些许不满:“到底是谁轻贱了?”

“时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皇上爱睡御书房睡御书房,要去宿在哪个宫女房里就去宿哪里,我乐得一个人睡大床。”

说罢,她起身就朝里屋走。

简玉衡终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怀中,下巴轻轻抵触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海棠香,声音放得很轻:“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几日他也不好受,没有她在身边,他压根睡不着。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她在做什么,是生气呢还是伤心?

他总让弦笙跟春锦探听她的情况,今日回来得知她出宫了,还在宫外打了人,若不是确定她在药院,他当下就要去找她了。

这几天,冷落她何尝不是折磨自己,他真没想到,这么做会让她被人如此看轻,几个小小臣女也敢当街奚落她,这让简玉衡顿时推翻了原先的想法。

仅有的时间,他也要她风风光光的。

而就算他真的不在了,也要为她安排风光无限的路。

“对不起就完事了?”苏浅婼将他推开,看着房梁说:“你不是不想在坤宁宫吗?好啊,那你以后就别进来了,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好了娘子。”简玉衡终是装不了冷漠,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拉过她的身子让她正面对着他,“为夫真的知道错了,这几日,我都没睡过一次好觉。”

“我这几天睡得可是比平时要舒服多了。”苏浅婼瞥了他一眼,唇角撅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烛光轻轻撒在她的樱唇上,透着一抹诱人的光晕,叫他直接扼住她的脑袋啃上那柔嫩的樱唇。

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好了。

苏浅婼气急败坏地咬了他一下,可他依旧没有松开,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更刺激他几日的干渴。

次日。

简玉衡留宿坤宁宫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和好了?

这消息是几人欢喜几人愁了,喜的自然是坤宁宫的人,感觉她们的春天真的来了。

愁的就是那些本以为可以借机进宫的人。昨日给苏浅婼羞辱了一番,今日是给这消息打击得她都快把整个公主府砸了。

长公主看那一地的碎瓷片倒是没有心疼,只是与郡王妃说道:“这苏浅婼本事着实不小,我们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可她的后位却依旧固若金汤。”

只是初时看到了效果,可这效果也太不经看了。

郡王妃抓住了人性的弱点,放出消息说苏浅婼大公无私地要广纳后宫,她笃定简玉衡定会与她产生嫌隙,再将事情放大,想将苏浅婼一举压下去,可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或许说,她对简玉衡夫妇还不谈不上多深的了解。

“既然说不通,那就用拳头说话吧。”

她眼眸闪过一抹杀气,随之涌入眸底深处,转而神色平静起身拦住即将再砸一花瓶的平宁。

“你这些砸在地上有什么用,有本事,给我砸到那苏浅婼脸上去。”

郡王妃说得云淡风轻,可就是向来以狠戾处之的长公主,眉头不由得蹙了下,平宁更是愣在原地,明显是吓到了,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郡王妃纤长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花瓶,“身为我的女儿,竟然当街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还只会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东西,着实叫我失望。”

“娘。”平宁愤愤不平的说:“我是想把这些砸她脸上啊,那得有机会啊!”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郡王妃将花瓶放回去,拉着她来到软榻上坐下。

“身为我的女儿,可不能怂。在她动手之前你就应该先动手,真出了什么事娘给你顶着,放手去做,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说话间,她眼角眉梢皆露出狠戾的玩味之色,她这次进京,可不是来给苏浅婼气受的。

初次见面输了一局,如今又输一局,这苏浅婼确实比她相像的要嚣张得多,那就看她,如何把她嚣张的气焰扑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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