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动不了,恨不得宰了他,也怕,怕他真做出什么来,好在没有。
可是这口气,没有松太久,他又乱来了,她拼着余力,本想扎他一针,不想简御鲮进来了。
想着就是给占了点便宜,不算什么大事,况且宫长骜方才还救了自己,故而便喊住了简御鲮。
“收好了。”蓝苓吃力地将玉佩放在他手上说:“丢了别再找我了。”
简御鲮神色僵了下,怔怔的看着她。
难得有一次,两人见面她没有捉弄他,能有这么平静看她的时刻。
打从他认识她那一刻起,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女汉子,不会受伤,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不管不顾,肆意妄为,像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似的。
可今日,他对她有了改观。
她好像收敛了锋芒,她也重情重义,可为一份情义义无反顾。
“这么看我干嘛!”蓝苓斜了他一眼,道:“去我房里,给我拿药来,再拖下去,你要给我收尸了。”
“你一天不胡说八道会死啊!”简御鲮瞪了她一眼,扶她躺下,起身要走时,蓝苓却抓住他的袖子,简御鲮回过头看她。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很水灵率真,没有一点的心计浑浊。
而他的眼眸,黑得发亮,溢着难得的关心与温暖,叫她唇角微微勾起:“在我的床头下。”
“知道了。”他抓住她的手,藏到被子里:“等我。”
“简御鲮。”蓝苓又喊了他一声,简御鲮一脸奇怪的看她,随之道:“有事等吃了药再说。”
“我就问一句,不碍事的。”蓝苓道:“若我真死了,你会不会伤心?还是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因为以后,没有人欺负你了。”
“你病糊涂了你。”简御鲮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死了我有什么好高兴的,等着。”
这一次,蓝苓没有再喊他,只是扯着一抹惨淡的笑容,目送他离去。
“是不是,真的只有死了,你才不讨厌我。”
可是呢,她又不后悔让他讨厌。
只要他好,能不受她爹的控制,她怎样都行。
月色慢慢敛去,黎明破晓,翌日。
简御鲮竟没有去上早朝,昨晚的事简玉衡倒还不知,可是这么多天来,简御鲮对早朝还算上心的,故而退朝后,他立刻来找简御鲮了,不想这还没进去就碰到他急匆匆地走出来。
“皇兄,正要去找你呢!”
“出什么事了,我以为你不在皇宫呢!”
“我在。”简御鲮解释道:“昨晚蓝苓出事了,回来后我守了她一个晚上,她还烧了一晚上,大师兄给的药竟然压不住了,你告诉我大师兄住哪,我去找他来。”
“我让弦笙去,你不认识路,找过去耽误时间。”简玉衡说罢,身后的弦笙已经不见了。
蓝苓的事并没有瞒住,如此动静,苏浅婼那边也收到了消息,急忙赶过去。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苓的情况都控制得挺好的啊,怎么忽然成这样了。
“我也不大清楚。”简御鲮拿出蓝苓交给他的玉佩做解释,当他提到宫长骜时,苏浅婼当下与简玉衡对视一眼。
竟没想到,蓝苓口中所谓的朋友竟然是他。
简御鲮并没有说宫长骜占她便宜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说完后,见苏浅婼与简玉衡脸色有些不对,适才试探性的询问:“你们认识这个人?”
“打过交道。”苏浅婼回道:“他就是我们提起过的,那个雷州盗匪的头目。”
“竟是他!”简御鲮也是没想到,早知道是个盗匪头目,他当日说什么都不会叫蓝苓跟他走。
“他跑来京城做什么?”
“定没好事。”简玉衡回过头对弦笙吩咐道:“去大理寺立案,将这宫长骜逮捕归案。”
“是!”弦笙抱拳后离去。
屋内,奚月洛起身走出来。
简御鲮忙上前问道:“大师兄,怎样了?”
“不怎样。”
奚月洛还是奚月洛,对陌生人,说话真的是憋死人。
他没有跟简御鲮打过照面,只是听过,谈不上交情,不怪他惜字如金的。
夏巧着急的说:“皇兄,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真不怎样。”奚月洛斜了蓝苓一眼,道:“寒气入体,毒气攻心,情况着实不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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